柳安予的眸子落在他臉上，一寸一寸掠過他通紅地委屈自卑的眼、眼角凍結(jié)的冰晶、慘白的唇瓣旁那抹刺眼的嫣紅......

        “送去太醫(yī)院，快！”

        寒云凝滯，滿天的雪花好像被凍在空中，顧淮只敢輕輕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焦急的側(cè)臉。

        “別睡，成玉?！绷灿柽诉氖帧?br>
        “好，我不睡?！彼察o得像個孩子，費力撐著半闔的眼，鴉睫已被霜染得雪白。

        “你手好冷，好冷。”他輕聲呢喃著。

        “是你的手冷?！绷灿枞滩蛔÷錅I，她想解開披風(fēng)給他蓋著身體，卻被他拉著手不肯松開。

        顧淮所有的力氣都在手上。

        他望著她，感覺雪飄飄揚揚地下，卻好似在避著她，眼中便也只有她。

        “我，我不是，壞人......”他艱澀地張開口，眼中的淚失神落下，“我保下了，李璟的命......狗皇帝，也死了......你叫先生，不要恨我，你...你也，不要恨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柳安予哭得不能自抑，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要死也是我先死！我們說好的，你要為我寫祭文的！你不要，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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