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憐坐於檐上,以為天青yu雨,卻壓在頭上的鉛云正漏泄天光金麟,沒有等來周撫敬,反倒等來了那位白頭輦夫。似一片羽毛地落在她身旁,無聲無息,長風吹開他通身大醉的酒氣。懷憐不由想起那位釀梅花酒的白發(fā)仙神,來到凡間,聞一醉侯,飲杜康造酒後一醉三年……
「懷憐姑娘,很不好對付吧。」
懷憐了然白頭輦夫說的是誰,原來他一直都在暗中,能夠跟在皇子身邊,又深g0ng當中來去自如,他會是什麼樣的人?而換作從前的自己,是否能夠察覺得到。此刻,她無b渴望學會武功,不需要藏避與庇護,內(nèi)心即便堅定,開口的卻還是:「所以躲起來了。」
第一次,成皇后殺她時,只當她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仕nV,為了失去母親的周撫敬接連難堪,可曾想過有沒有她們的再度相見之時。第二次,便是這一次,她不清醒了,她見到她只剩下了害怕。周撫敬說,他等了她十年,他夢了她十年,這十年時間,誰得到或失去,皆明滅在今朝,那麼第三次,不會再有了。她懷憐不計較,她要的是天地揚名,做世情人心的過客。
「他陪不了你多久了?!?br>
「為何?」前塵之事,已統(tǒng)統(tǒng)忘卻,昨日的眼淚,算不了幾分真心,懷憐卻還是順他話作問。
「那一日很快便來,殿下將再度徵戰(zhàn)北境?!?br>
懷憐想起那位墜樓的太子妃,周撫敬告訴她,她的心上人高芪正是如今的大將軍。
原來畫師的身份只是陛下為他鋒芒的遮掩,他也會抵達那個充滿廝殺的山海,踏上飲血的命運。
人世千千年,各人有各人的緣要生、債要還,懷憐尊重每一個選擇,這些選擇里常有許多的不畏生Si、不懼Ai憎,洶涌或茫茫,但她仍舊說了違心的話:「我希望殿不會走……」
十年如萍水相逢,周撫敬救了她,她希望他好好活下去,也不算違心。
「我在這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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