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呢?!彼龖?,為了保持清醒,也為了壯膽、緩解此刻的無聊,她想唱歌給他聽,便輕聲哼唱起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薛意仔細聽著,道:“沒聽過這歌?!?br>
齊雪唱得其實有些走調(diào),哼了幾句,聲音便漸漸低下去,最終沒了聲響。薛意專注于腳下山路,未曾回頭,只溫聲詢問:“唱得很好,怎么不唱了?”
回應他的,是滴落在后頸的、微涼的濕意。
“怎么了?”他問。
齊雪沒有回答,只是小聲地抽泣起來。
她想家了,想現(xiàn)代世界已往生的父母,想童年疼愛她的親人,想雙親離世后照料她的姨媽。這蝕骨的鄉(xiāng)愁無人能懂,她甚至莫名地有些怨薛意,怨他此刻背著她,仿佛一身輕松,而自己卻沉溺在無處訴說的凄楚里。
到了山頂,薛意將她放下。這是一片開闊的草地,月光毫無遮攔地傾瀉下來,皎潔明亮,仿佛在此地許下的任何誓言,都能被月宮仙子聽見。
兩人并肩坐下,望著那輪圓月,齊雪情不自禁地低聲念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br>
她本想吟誦更悲切的詩句,可這句牙牙學語時便記住的詩卻是最直白、最淋漓盡致的,此刻念出,心中痛楚更甚。
薛意眼中掠過一絲驚嘆,看向她。月華如霜,齊雪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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