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漸沉,南城風(fēng)起。雨後的cHa0Sh氣息浸透瓦檐,傅宅庭中石徑泛著月sE的清冷,昨夜殘留的水痕在燈影下閃著淡淡銀光,如覆上一層靜謐的霜霧。
昭寧坐於書案前,指尖輕觸那枚繡著暗紋的錦匣,心頭沉如擱石。匣中藏著的,正是盛延之昨日遞來的信件。封上那枚焦痕斑駁的紅印,如一記暗示,將她心底埋藏的疑云重新攪動。
羅府舊帳表面是經(jīng)年財務(wù)清冊,實則牽扯重重。字里行間多處涂改,印章亦有殘缺,若細究下去,或能查出當年沈家覆滅的真相。而這封信,顯然只是冰山一角。
正思忖間,燭焰忽地一顫,窗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并非婢仆熟悉的節(jié)奏,而是沉穩(wěn)、刻意壓低的步伐。
昭寧心頭一凜,緩緩伸手將燭火掐熄。黑暗落下的瞬間,她已悄悄至窗邊,隔著半掩的簾縫望向外廊。
月sE將長廊一角照得斑駁,一道人影貼墻而行,步履穩(wěn)緩,高瘦的身形隱匿於Y影之中。她瞇起眼,那剪影熟悉得讓人發(fā)寒,那夜在佛寺側(cè)殿窗後掠過的一瞬,也有這樣一抹身影,隱約中帶著一種異樣的沉默與執(zhí)拗。
她屏息觀望,那人忽然在轉(zhuǎn)角處停下,似察覺了什麼,靜立片刻,然後轉(zhuǎn)身消失在迂回的廊影之中,只余竹影搖曳,夜風(fēng)拂葉如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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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傅懷瑾一早出門,府中一時靜謐。昭寧命人準備熱茶,召來阿青,低聲吩咐:「昨夜東廂外有人徘徊,你去查查,切莫驚動旁人。」
阿青神情微變,忙應(yīng)聲而去。不多時回報:「夫人,奴婢問過了,昨夜守夜的小廝說未見生人進院。但東廂廊前的泥地上,確有一串鞋印,并非府中樣式。」
昭寧眸光微冷,卻只是淡聲指示:「此事先記著,不必張揚。」
她心知,這暗中窺伺者,目標不只她,也許正是沖著那封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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