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門治不由分說地將藍蟾蜍從封門仙手中奪了過來,飛快的打了兩個繩結(jié)便將它背在了背上,然后一把拉住封門仙,對著鷓鴣哨和陳玉樓說道:“痋蟲向陰,剛才那只本來是要去抓仙兒的,是陳總把頭突然動了一下,誤打誤撞才讓它纏到了身上。讓仙兒先走,我們殿后,等退到小瀑布后面……”
張門治話沒說完,只是摸了摸懷中四四方方的匣子,那里面是他耗盡心血練出來的天下第一蠱金翅蚊,想來他自被段水歧收養(yǎng),就知道有朝一日會與獻王有這樣陰陽相隔的一戰(zhàn),所以在此情急關(guān)頭,他才比別人都更沉得住氣。
無論是天生天養(yǎng)的百獸,還是人為炮制的,如痋蟲這般的怪胎,天生萬物都逃不過五行乘侮,不是怕水就是怕火,不是怕黑就是怕光。鬼嬰痋蟲怕光,張門治的金翅蚊怕水,因此他才要眾人先退至小瀑布后,這樣金翅蚊才能發(fā)揮最大的效用。
眾人入水遁逃,一路在水中撞到不少冰冷的女尸,這也剛好印證了張門治的說法——這些女尸沉重如石,鷓鴣哨早就領(lǐng)教過了,這樣沉重的東西之所以能夠浮在水面上,就是因為她們體內(nèi)活著的痋蟲有跟隨胎神的習(xí)性。待痋蟲脫離母體,這些女尸自然就會沉到水底去了。
鷓鴣哨一行身上綁著磷筒,押后的張門治則背著那尊發(fā)光的藍色蟾蜍,洞中光影搖曳,無數(shù)怪嬰層層迭迭地擠在一起,緊緊地跟隨著他們,卻又似乎因為忌憚那一抹藍光不敢貿(mào)然上前。它們把大嘴咧成四片動作迅捷,圍著圓形的山洞團團打轉(zhuǎn),似乎已經(jīng)把他們這幾個活人當(dāng)作了出世以來的第一頓美餐。
鬼嬰的確怕光,但這遠遠算不上它們的死穴,不過片刻而已,就有一些鬼嬰開始閉著眼睛往人身上撲。封門仙一馬當(dāng)先,身后左右跟著楚門烈和陳玉樓,叁人奮力向水道盡頭游去,身后槍聲和箭聲不絕于耳。
楚門羽和鷓鴣哨皆箭無虛發(fā),無奈鬼嬰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二人只能互為犄角,互相依托,可如此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一旦他們的攻勢弱下來,鬼嬰就會立刻蜂擁而上。洞中一片混亂,黑暗中嬰兒的哭嚎聲越來越響,想要以拖待變無異于癡人說夢,眾人只能奮力泅水,盡快穿過小瀑布進入內(nèi)洞。
鬼嬰尖銳的哭嚎聲讓鷓鴣哨恍然覺得它們仿佛饑餓的嬰兒,正在此時,一只鬼嬰的怪口也向他撲面而來。鷓鴣哨射出了槍中的最后一發(fā)子彈,可那畜生雖然受了一槍,卻依舊大張著嘴不肯罷休,于是他飛起一腳,正中它的腦側(cè),將它踢了出去,同時豎起金剛傘,擋住了后邊幾只鬼嬰的糾纏。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鬼嬰身輕,因此可輕易浮于水面,可卻也因此收不住流水的鞭打。小瀑布的落水將一波鬼嬰打入了水中,鷓鴣哨和楚門羽終于松了一口氣,趁亂往葫蘆嘴的方向跑,可跟在他們身后的張門治卻游到一半便停下了。
葫蘆洞的內(nèi)洞比外洞更加狹窄,從地面延伸至此的植物根莖也更加粗壯。只見張門治站在一株弧形的樹根上,迎著鬼嬰襲來的方向,從懷中掏出了盛滿金翅蚊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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