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琴藝,朝野聞名?!?br>
“那么見善是否又知曉,我這一首琴藝,是從我那身為江南名妓的姨娘那里學(xué)來的?”
“略有耳聞?!绷智迳钗鼩?,闔上雙眼。
隋瑛輕笑一聲,流淌些許嘲諷意味,道:“我是江寧廣陵人士,父母早亡,姨娘靠她那一手琴藝供我走上科舉之路,我十七歲中舉,二十二歲那年本該進京參加會試,也就是那時,我在廣陵城外遇見了你?!?br>
“在山恩情,見善沒齒難忘。”
“你當(dāng)真以為我要提此恩情?”隋瑛轉(zhuǎn)身,看向林清,冷笑一聲,“世人皆知嶺南惠州林氏出了你這樣一位棟梁之才,又可知江寧廣陵,也有一林氏當(dāng)年也是風(fēng)光霽月?”
“見善……不知?!?br>
“不知?”隋瑛笑道,“好一個不知,那我便與你講道講道?!?br>
隋瑛踱步至案前,抿下一口茶,好似平復(fù)心緒。
“那廣陵林氏,指的便是當(dāng)年廣陵府的知府林可言。那林知府是個克己奉公、砥礪清潔的官老爺,在當(dāng)?shù)氐拿暥际琼敽谩6⒅?,在兩抱閨女之后終是得了一位嫡子。這嫡子討著全家人的歡喜,五歲擅對偶,六歲誦千言,端的是一個穎物絕倫的主兒。可世間安得雙全法,那林氏小兒天資聰慧,卻自小體弱多病,一年上頭都泡在藥罐子里,叫郎中都跑斷了腿。直到那年春日,一云游道士突然前來,為那小兒診出了氣運,說其命格出眾,卻獨獨少了一分‘玉’字?!?br>
“我隋在山本家制玉出身,做著全廣陵的玉石生意,也算小有名氣。一年春日,那林知府親自登門拜訪,委托家父為其小兒制上一枚護身玉?!彼彗戳艘谎哿智?,見他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于是繼續(xù)說:“也就是那時,我開始隨家父出入林府,也得以見到那林氏少爺。”
“那林氏少爺名安晚,是個頂漂亮的孩子,叫人一見他就難忍歡喜。那年春日,夜月正明,家父聯(lián)想到這孩子名中的一個‘晚’字,又想起近日從那南洋尋得的一方上等煙紫翡翠,便耗費所有心力,打造出一枚新月玉來。那玉甚美,說是家父技藝之巔峰也不為過,只消戴在那孩子身上,便叫人再也移不開眼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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