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輕搖在他身周,他的神情柔和似水。
“坐吧,見善。”隋瑛指著案前的一張?zhí)珟熞握f。
林清落座后,環(huán)視這間對一名二品官員來說著實有些簡陋的廂房來。
廂房寬敞而古樸,中堂兩邊掛著兩副字,右邊寫的是“務民之情,不遺其族;”,左邊則是“養(yǎng)民之義,不忘其祖?!?,這一對字筆道停勻、瀟灑自然,頗有趙孟頫之神韻。再論屋內擺設,除卻一張案,一道屏風,一副衣桁,幾把椅子,以及紗簾后的一張床外,就只剩下屏風前擺著的一張古琴,以幾個搖著燭火的青蓮黃銅燈臺。
“我孤身一人,無任何家眷,內衙對我來說總是那樣空曠。”隋瑛看出林清的心思,放下筆,露出笑容,“這廂房也是冷清得很,不常有人來。除卻我那長隨每日進出打,你還是第一個?!?br>
“是見善唐突了?!?br>
隋瑛揚起嘴角,半分苦澀半分無奈,搖頭道:“你說我們,為何總是把‘唐突’二字掛在嘴上,分明不該唐突的也唐突了,不該冒犯的也是冒犯了。有誰會無緣無故三番兩次去碰你的手,會為你梳頭?而又有誰,毫無緣由三更半夜不入睡,反倒穿著睡袍、披著件狐裘就來他人廂房里坐上一坐?”
林清起身,“我還是走罷?!?br>
“你坐下,聽我把話說完?!?br>
隋瑛鮮有命令的語氣,林清詫異地看向他,卻在接觸到隋瑛的目光后迅速躲開。他的臉開始發(fā)燙,燭光下,心口躍動不停,如簫鼓夕陽。
隋瑛從案后走出,撫摸屏風前的那張古琴,目光飄渺,也許有些話不該此時說,但此際不說,又待何時?
“見善可知,我彈的一手好琴?”隋瑛也不看他,只是用手指撫在那冰冷琴弦之上,面上已是掛了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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