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陽閉上了眼睛,表情痛苦地回憶:“那一日,暴雨已停,我?guī)е侵械那嗄陦讯∠滤纳婆潘到y(tǒng),突然,天上有數(shù)不清的箭矢瞬發(fā)而來。很快,黎縣的城門便被攻破,那群敵寇長驅(qū)直入,一路沖進(jìn)了縣衙大廳……徐大人那時,正在廳中歇息。敵寇們是將他認(rèn)成了我,才會直接……”
說到此處,戚正陽幾斤哽咽,半晌后,他才又聲音顫抖地說道:“才會直接殘忍地殺害了徐大人……不止如此,徐大人死后,他們還將他的尸體懸掛在了城墻之上……是徐大人的親衛(wèi)帶著下官拼死逃出,可本來該死的,應(yīng)該是我才對!”
“時人自有命數(shù),自保尚且不易,又如何能去憂心他人?逝者已逝,戚縣令.還是不要太自責(zé)了?!敝x裕半張臉隱沒在陰影之下,頗為冷硬地說。
他的話殘忍,卻又不無道。在亂世之中,有些人拼盡全力,自保已是不易,又怎能分出多余的氣力,去為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傷春悲秋呢?
在戚正陽看不見的角度,謝裕的臉色隱在光亮與陰影之間,外頭枝影盤根交錯,正如他的心思一般,難以看清。
這是人心惶惶的一個晚上,不止在黎縣,還在京城。
雖然謝裕寬泛了期限,但是陳怡還是執(zhí)意在昨天就搬進(jìn)了王府。禮儀未成,陳怡便沒有搬進(jìn)謝裕的房中,而是在王府另尋了一處廂房過夜。
陳怡習(xí)慣早起,她推門而出的時候,院中的丫頭拿了把笤帚,還在清掃。
看見陳怡出來,丫頭連忙扔下了笤帚行禮,“夫人。”
“起來吧,”陳怡走出兩步,語氣認(rèn)真地糾正道,“昨天我便與你們講了,我與王爺禮儀未成,不算夫妻,你們喊我……”
“哦,我知道了!”丫頭機靈一笑,自以為機靈地叫道:“準(zhǔn)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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