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有幸逃出的老弱婦孺早已躺在地上沉沉睡去,身上蓋了一張發(fā)霉的毯子。而那些未睡著的,只是睜著那雙干澀通紅的、早已流不出更多眼淚的眼睛看著推門而入的謝裕,閉上眼的每一夜,都會被無窮無盡的夢魘所圍繞。
“戚縣令?!?br>
謝裕站在戚正陽的背后,怕驚擾到那些早已入睡的百姓,壓著聲音。
“殿下!”
戚正陽老淚縱橫地轉(zhuǎn)過身來,雙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fù)湎蛑x裕。
謝裕伸手一扶,卻是差點(diǎn)摸了個空,這才發(fā)現(xiàn)了情況不對。
先前刀七之說戚正陽性命無虞,只是受了重傷,卻沒想到是這么個重傷。戚正陽的右臂幾乎被人連根砍去,只剩下空蕩蕩的衣袖掛在空中!除此之外,戚正陽的臉部、背后、大腿,也有著許多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謝裕微微皺著眉頭,半晌,他自認(rèn)為溫和寬慰地說:“虎嘯營已在外扎營,縣令可以放心了?!?br>
“下官身為黎縣的父母官,非但沒有保護(hù)到黎縣的百姓,反而在此處茍且偷生,不能與黎縣共同進(jìn)退,還害得蒼州知府徐大人慘死……下官心中有愧!”
戚正陽字字泣血,半是自嘲地說。
謝裕向來不是個會安慰人的性子,因此他只是沉默了半瞬,問道:“徐太清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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