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童,起來好好躺一會兒吧。”簡茵小心翼翼地挪開僵硬的手臂,方童含糊地應了一聲,翻身蜷在沙發(fā)上。
簡茵躡手躡腳來到方童臥房,俯身從凌亂的單人床上抽走一條薄被,回身時不經意瞥見門旁寫字桌上放著的一疊單據(jù)。
簡茵捧著被子停下腳步,目光從寫著新落腳點住址的單薄繳費單據(jù)上略過,電力公司繳費回執(zhí)上房屋主人那一欄里赫然寫著方童姓名,并且那人一次性預繳了相當于普通人家兩三年度所需繳納的水電金額。
簡茵放下手中的被子拿起那一疊單據(jù),水電繳費單下面是電視、冰箱、洗衣機發(fā)_票,中間還夾著一張長長的超市購物小票,而后是一本花卉店印制的宣傳手冊,最末是一張醫(yī)院下發(fā)的停職通知單。
可是為什么會停職呢?是與非那么明顯,簡茵困惑地將目光從停職通知單上挪開,返回客廳把薄被蓋在方童膝頭。
客廳茶幾邊側擺著一套《黃家駟外科學》,簡茵抽出一本坐在地毯上倚著沙發(fā)翻看,方童均勻的呼吸聲不時從耳后傳來,不經意間的細小靠近令簡茵的心盛得滿滿,連同胃里也跟著充盈起來,一如回到一家四口在青川江邊生活著的那個粘膩夏天。
隔天簡茵在方童臥室的單人床上醒來,窗外陽光刺眼,陽臺上那套忘記收的藍白運動服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早餐在廚房餐桌上,我出去辦事,晚些回來?!贝策厡懽肿郎狭粲蟹酵淖謼l。
簡茵用過早餐之后一個人來到方童所在的醫(yī)院,醫(yī)院正門兩側被人掛起了“無能庸醫(yī)姓方名童,草菅人命害人不淺。”的黑白色條幅,下邊臺階坐著一對衣著襤褸的中年男女,不遠處站著兩名醫(yī)院里的安保人員,不時有從醫(yī)院門口經過的路人停下來指指點點。
晌午時候,對面駛來一輛墨綠色越野,記者搶先拉開車門,扛著笨重攝影機的攝影師緊緊尾隨其后。
那對中年男女對著鏡頭指天罵地痛哭流涕,不到一刻鐘醫(yī)院里的相關工作人員便差人邀請中年夫婦與記者面前往會議室與院長會面。
簡茵尾隨著看熱鬧的人群跟進醫(yī)院內部,大廳里等候取藥的群眾中議論紛紛,時而有人抻著脖子站起身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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