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笙挺直腰板對老者微點了下頭,腳踩高跟鞋絲豪不怯場地走在江克柔身前,那一刻江克柔發(fā)現(xiàn)妹妹河笙身上確實隱藏著某種光彩照人的特質(zhì),如果不是生在這個爛泥一樣的腐朽之家,她或許會像時尚雜志里的那些女人一樣活得明艷而又張揚。
“千舟?”江克柔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老者身后等待的白家小姐竟是自己所屬戲劇社團的成員。
“前輩?”何千舟面對江克柔的出現(xiàn)也顯示出同等驚訝。
江克柔與何千舟相識大約是在兩年之前,青城大學(xué)歷來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要求每個新生入學(xué)時必須報名一個社團,何千舟在母親慫恿之下胡亂地填寫了一張戲劇社團的報名表。江克柔這個戲劇社團團長發(fā)現(xiàn)名叫何千舟的成員每次團里活動都缺席,打電話不接,發(fā)郵件不回,開學(xué)幾個月從沒露過面。
第二個學(xué)年學(xué)校要求戲劇社團在小劇場獻上一段長達三十分鐘的表演,老師特意要求戲劇社團的二十八名成員全部參演。江克柔為了完成上頭發(fā)下來的任務(wù),只好提前查好課表到教室去堵何千舟,那天她終于親眼看到這個幽靈一樣的社團成員的長相,何千舟的臉比社團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更適合參演戲劇,只是她本人壓根兒沒有這個意愿。
何千舟不想?yún)⑴c排練每次見到社團團長江克柔都躲得老遠,江克柔也樂得花心思陪她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每天都抱著課本耐心地等在教室門口,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場較量中最后屈服的人竟是何千舟……
江克柔好說歹說地給何千舟安排了一個殉情美人的角色,她只要穿著華美的衣服安安靜靜地躺在一片花朵中十分鐘便可以結(jié)束表演,何千舟實在熬不過前輩的軟磨硬泡,只好在戲劇上演那天乖乖躺上了那張花朵裝點的長臺。
那天演出結(jié)束以后江克柔塞給她一個五十元的紅包并叮囑她要當天花掉,何千舟卻覺著自己在那天仿佛提前預(yù)習(xí)了一次死亡,當她躺在花叢中的那一刻,周圍的喧囂都離她好遠。
何千舟在江克柔心中是整個戲劇社團中最不配合且最難搞的成員,江克柔在何千舟心中也是一位溫柔卻十分難纏的社團前輩,兩個人任誰都沒有想到今天竟會在這樣的場合里因阿行碰面。
“前輩,我們?nèi)ゲ蛷d吃飯吧,阿行正在那里等你們?!焙吻е凼掌鹧壑械捏@訝邀請河笙與江克柔一同用餐。
“我親愛的小啞巴!”河笙搶在前頭一把抱住面前已經(jīng)和她長得一樣高的妹妹,那孩子依舊頂著六年前那張喜怒不形于色的撲克臉。江克柔放下手中的購物袋走過去貼了貼阿行的面頰,記憶里那張風吹日曬的舊相片終于浮現(xiàn)出原有的畫面。
白家的午餐中出現(xiàn)很多江克柔從來沒見過的菜色,餐桌主位前擺著一副卡通空碗筷,何千舟與江克柔坐在餐桌左側(cè),河笙與阿行坐在兩人對面,白家餐廳令江克柔感覺好似置身于一幅年代久遠的古樸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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