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想到這里眉開眼笑地把錢揣進(jìn)了褲袋,那之后江克柔便斷定月隱是個見錢眼開的角色,每次都把便利店的找零寶貝似的獎勵給月隱,月隱每次也都很寶貝地接過去收好,兩個人至此仍舊在延續(xù)這個幼稚的找零游戲。
“我自己開車去好了,你不是給了我一沓加油站的代金券嗎,我繼父留下的那輛車估計還能再戰(zhàn)幾年,雖然破了點(diǎn)兒,但每次接我媽媽回家的時候都能派上用場,咱們青城的出租車司機(jī)好像都不愿意接待醉鬼?!苯巳峄厣斫o月隱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麥茶。
“這是什么茶?這樣好喝?!痹码[舉著茶杯好奇地問江克柔。
“麥茶,二十幾塊一大包,每包里有兩百袋,你喜歡等下我給你拿一包?!苯巳嶙皆码[身旁抬手給自己倒上一杯,麥茶濕漉漉的熱氣撲向她鼻尖與臉頰。
江克柔喜歡在飯后泡上一壺麥茶,消食又解膩,夏天她會在早起時放一壺在冰箱里,等下午從學(xué)校回來時咕咚咕咚喝上一大杯。
“我媽看到估計要發(fā)火,算了,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痹码[連連搖頭。
“月隱真是媽媽的好孩子?!苯巳岫似鸩璞蛄艘豢?,隨后又感嘆,“我又何嘗不是呢?”
月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復(fù)江克柔,她覺得那好像不是一句夸贊。江克柔與她兩個人的家庭境況完全不同,可她們似乎都在用一生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討好各自的母親。
江克柔的母親總是給她找很多的麻煩,令她受累操心,月隱的母親則是總在生活里圈畫下許多條條框框,月隱得如踩鋼絲般一路小心翼翼行走,萬萬不能越界。
月隱認(rèn)識江克柔是在大一那年,青城大學(xué)組織新生軍訓(xùn),江克柔就站在月隱的前排,每每練習(xí)軍姿月隱的目光便會自然而然地落在江克柔后頸,她的長發(fā)偶爾會從迷彩帽里掉下來兩縷,熨帖地沿著頸子打上一個圈,她會趁教官不注意用袖口擦額角細(xì)密的汗珠,雙手時不時地抻一下迷彩服下擺。
她腳上的襪子總是洗得像冬季的雪一樣潔白,她總是在休息時一邊和大家聊天一邊用濕紙巾擦拭運(yùn)動鞋的底邊。她有一根白發(fā)貫穿了頭頂仿佛是一道劃分稚嫩與成熟的邊界線。她口袋里的鑰匙會隨著踢正步的動作發(fā)出金屬磕碰的嘩啦響動。
她生理期向下彎腰時褲子上會隆起兩道衛(wèi)生巾的邊緣印痕,兩道印痕中間的布料會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泛起三兩道細(xì)長褶皺。她總是能在同學(xué)們不小心受傷時飛速跑到書包前翻出繃帶、藥水與棉簽,如同一個小護(hù)士般利落而熟練地幫對方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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