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希望自己能遲鈍一點,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燃燒在胸腔中經(jīng)年不滅的火在經(jīng)歷了那么長的時間以后卻依舊不曾熄滅,即便只剩下風中殘燭般的一豆燭火,卻依舊顫顫巍巍地亮著——仿佛不把她作為燃料燒盡了就不罷休似的。
可她也確實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被燒盡了。
“你覺得我這么做有意義嗎?”她抬起頭問李元元,“我現(xiàn)在是不是真挺賤的?”
“誒,別這么說啊。”李元元看得出來她這還是傷心了,突然也有點兒心疼。
霍瑾是什么樣的人???天生的硬骨頭一塊兒,天不怕地不怕的,蠻橫又不講道理。你若說她是因為家世好才敢這么肆無忌憚,那可真是大錯特錯。這人就算是身后沒有任何依仗,那也是要壓人一頭的——做事一瘋起來就根本不計任何后果,有股就算是折了自己也要達成目標的狠勁兒。
好多年前她帶著被家暴得一身傷的母親快要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就敢雇了混社會的人跑去找她那混賬爹,把人捆了拿著棒球棍一頓砸,然后放狠話說“你再敢動你老婆孩子一指頭,那我就敢把你手給切了”,嚇得她爹至今也沒在她和她母親跟前露過面兒了。
就是這樣一塊硬骨頭,卻只在一個人面前低頭,一次次地在他面前翻出自己柔軟的肚皮來,然后被捅得一身血淋淋的。
好了傷疤忘了痛,永遠不知道教訓。
“你也不是賤……你就是,就是……做事情太有毅力了,是吧?你看,正常人,誒不,我是說,普通人,面對這么難走的一條路,根本也就沒勇氣走上去,更遑論你還堅持了這么久,是吧?”李元元磕磕巴巴地試圖安慰她,“但是呀,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圓滿的。雖說是謀事在人,可是成事也要在天啊,你說是吧?”
“對。如果他要是真的對我一點兒也不好,那我或許也能盡早死心??伤髅鳌筒皇悄菢拥?!我能感覺得到!”霍瑾煩悶極了,“我也說不清楚跟他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到底是開心更多還是痛苦更多……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剖出他的心來看一眼……”
“哎哎哎,你可別走了極端??!”李元元被她說的毛骨悚然,“阿瑾啊,你還年輕呢,怎么知道以后就沒有更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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