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偏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再搭他,裴溪亭心說:說不贏我了,無法反駁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唉。”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一路緊跟著太子殿下,散步去了前廳,還沒走近便聽見里頭的咆哮:
“從小到大,爹眼里只有你們,何曾有我?白家這么大的產業(yè),他一分都不愿意分給我,心都偏到姥姥灣去了,我又何必顧念所謂的情誼!”
廳中烏泱泱的一群人,大房二房坐在兩側,白三爺孤零零地站在中間,聲嘶力竭地訴說不公。
“你自來不學無術,若是我們家的產業(yè)讓你著手,我們全家人早就去沿街乞討了!還有,”白二爺拍桌,“爹還沒死呢,誰分的家產?”
白三爺說:“他活著都沒我的份,等他死了,家產被你們吞分干凈,還能給我留一口嗎?”
“無論誰掌家,都不會棄三房于不顧,三弟何必以己度人?哪怕你不相信我們,自去父親面前說就是了,何必行此奸計,將你侄女害了啊?!卑状鬆斣捯魟偮?,大夫人便掩袖痛哭起苦命的女兒來,叫著要個交代。
“哭哭哭,現(xiàn)在哭得這么厲害,之前怎么不見你們去爹面前求情半句?都不是外人,大哥大嫂,你二位就別裝了,這未來若是你們大房當家,恐怕二房三房都要死絕了吧?”白三爺冷笑一聲,“畢竟殘害兄弟的事情,我可不是第一個做的。”
此話一落,廳中頓時十分尷尬。
白大爺瞥了眼白二爺,后者捧著自己的肚子、垂著眼皮,聞言雖沒什么反應,但如此才更叫人琢磨不準他心底的想法。
“當年二哥重病,是你帶著大夫在爹面前說什么二哥的病容易傳染、千萬不能近身,否則一個接一個地倒了,讓爹清空二哥院子里地下人,自請親自去照顧二哥,好一派長兄慈行,若不是二哥命大,就被你‘照顧’死了!”白三爺說,“你們滿腔禍心,憑什么指責我?還有,”
他嗤笑一聲,說:“你們明明早看出芷丫頭對世子有情,作為爹娘卻不阻止,不就是樂見其成,想著若是能再和國公府結一門親事,那和何知州家的親事自然就不算什么了嗎?呸,想得真美,可別忘了你們和爹當年是怎么逼婚清蘭妹妹的。為著攀龍附鳳,你們沆瀣一氣,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索性把清蘭妹妹綁著送上別人的床,結果人家文國公英雄救美,清蘭妹妹成了國公夫人,鯉魚躍龍門,卻不再搭你們了!我不是好人,可你們這樣虛偽惡毒、自私自利的人,又是哪來的臉在這兒裝好人!”
“竟是如此,難怪趙世子說趙夫人與父兄有怨,早已斷了來往。”裴溪亭嘖聲,小聲說,“我要是趙世子,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br>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