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是受不了我們最近的沈默,林予恩主動傳了訊息,問我要不要把這次的美術(shù)專題做好。
他說的很簡短,但我卻能讀出字里行間的卑微。
「一元,帶著相機,我們今天午休做專題,好嗎?」
我猶豫了半晌,既不想顯得太親密,也不想顯得太冷漠,於是我傳了一張「OK」的貼圖。
午休鐘聲一響,我本來應(yīng)該像平常那樣第一個沖去美術(shù)教室。
但我故意在座位上多磨蹭了十分鐘。
先把水杯灌得滿滿的,喝兩口又倒掉;再翻cH0U屜,假裝在找一支早就放進筆袋內(nèi)的原子筆。等教室只剩三三兩兩的人影,我才拎著相機包慢吞吞往樓上走。
走廊的窗戶敞開,十一月的風把走道吹出啪啦啪啦的門聲。我很久沒有這麼清楚地聽見它;以前的我總是踩點走出教室,所有雜音都被我想見到那個人的心聲覆蓋。
推開美術(shù)教室的門時,空氣里還是熟悉的樟木油和水彩晾乾後的粉末味。林予恩正站在畫架前,袖子卷到手肘,刷子一下下抖落白點在畫布,像在給海面撲碎光。他聽到聲響,回過頭,先是露出那個「你終於來了」的表情,隨即皺了一下眉。
「你臉sE不好?!顾阉⒆釉诎譻E的顏料罐子邊上刮了兩下,走近我,「你看起來很蒼白??還有你在流冷汗?是不是又感冒了,上次給你的藥有帶著?」
我往後推了一步,笑得很淡:「沒事啦,最近就是??滿忙的?!?br>
「忙?」他眉心動了動,像是在猶豫什麼,最後還是輕聲說,「我們不是同一張課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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