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夏離開後的第一百九十一天,溫暖的春天已過,酷熱的暑期剛離開,微涼的秋天降臨大地,胡貳誠站在學(xué)校附近堤岸上,海風(fēng)從水面緩緩吹來,帶著海鳥掠過的聲音。
他還是不習(xí)慣一個人來這里。曾經(jīng),他跟林有夏當(dāng)年說好,要再來這里看候鳥遷徙。那年秋初還有些炎熱,林有夏拉著他站在這堤岸邊,手指努力追隨飛快略過天空的候鳥:「你看,那一只是領(lǐng)頭的?!?br>
胡貳誠笑他胡說,說他哪懂生物,林有夏沒有回應(yīng),只是向候鳥提問:「你們懂嗎?你們懂自己要去哪里嗎?」
他當(dāng)然懂了,因?yàn)楹蝤B就是這樣的生物。
如今,只剩胡貳誠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候鳥仍然遷徙,但再沒有人幫他指認(rèn)來去。
林有夏不會再來了。
胡貳誠再明白不過??伤F(xiàn)在才懂,活著其實(shí)是一種極為緩慢的遠(yuǎn)離,是一次無止盡的失去。
藍(lán)天過於晴朗而顯得嘲諷,沒什麼是晴天哭泣還要羞恥的了。
他抬起頭,為了不要讓眼淚落下。
「因?yàn)槟阍诙祀x去,所以往後每個冬日我都將因你而落淚。」
林有夏是帶走季節(jié)的人,他帶走了胡貳誠的冬季,再用自身將其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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