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兒當(dāng)真病重?”
見他竟是疑蘇玉兒裝病,姜離道:“從脈象來看,確是心病多時?!?br>
裴晏自然信得過她的醫(yī)術(shù),這時又深深望著她,“她們是如何想到請你出診的?她的病也不算生死一線。”
姜離面不改色道:“去薛氏的嬤嬤說她已是將死之人,我信了,便來了,并且她的病乃是心病,并非看外表辨別輕重,她此前有兩次自戕之行,到這樣的程度,這病也的確算得上危重,所幸她的仆人對她十分盡心。”
頓了頓,姜離不打算放過機會,“怎么,秦大人的案子和蘇姨娘有關(guān)?”
見裴晏眉梢微揚,姜離鎮(zhèn)定地解釋道:“如今長安城都在傳秦大人的案子和江湖上那位小魔教閣主有關(guān),但我看裴少卿適才所言,似乎不像外面謠傳的,當(dāng)然,大人若是不便,也不必告知于我?!?br>
裴晏看她片刻,又將目光落向摘星樓,“這座樓闕高四層,足有六七丈高,是二十多年前秦圖南的父親修建,本是府中賞景宴客之所,此番回長安后,秦圖南害怕被尋仇,便將日常起居全搬到了樓中來,一樓是待客之所,二樓是起居之地,三樓是書房,四樓是他禮佛的小佛堂,自回長安后,他整日害怕沈涉川回來找他,時隔多年,沈涉川或許功力精進,護衛(wèi)再多也仍有危險,再加上他也厭煩了時時被人守在跟前,于是他命人改造此樓,為此他找了不少匠人,還去過將作監(jiān)打問,最終,他打算給整棟樓包一層鐵板,以達刀劍不侵的效果?!?br>
“若只為保命,大可將所有門窗墻壁都用鐵板堵上,但他知道長安城都在議論他,為了不讓大家看笑話,他找了兩家長安城最好的鐵器鋪子,令他們打造和這樓外表一模一樣的鐵板,有獸紋之地要雕刻獸紋,軒窗柵格也要做到與木窗一模一樣,如此一來,自然極費工夫,至少三月才可功成,而在此之前,他為萬全,先讓人用鐵柵封窗,免遭偷襲?!?br>
裴晏說著看姜離一眼,見她聽得認真,便繼續(xù)道:“此樓廳堂闊達,每一層四面皆有窗牗,單一層便有二十來處窗欞氣口,裝好一層樓要三五天,如此耽擱下來,案發(fā)之時四樓的鐵柵尚未裝完,但四樓窗戶距離地面足有五六丈高,除非輕功絕佳,否則常人難以攀入,而四樓的窗戶已經(jīng)被改過,窗口更小不說,還只能從里面打開,因此他漸漸放下心來,后來這些時日,除了管家秦銘時常在他跟前伺候,其他武林中人每日只需守在一樓便可,他也自在了許多。”
此刻已是夜色初臨,前院方向燈燭通明,摘星樓卻是一片漆黑,幽咽的哭喪聲隨著夜風(fēng)徐徐而來,在這寒意深重的冬夜里,莫名聽的人背脊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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