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在二人身周的那群偃甲鳥,則靈巧地從小院上空的絲線縫隙中穿行而過,騰空翱翔而起,不約而同往一個方向飛去——正是正院墻頭小門檐頭,除了這群偃甲鳥,那里還坐著一個短小精悍且佝僂的身影,花白頭發(fā),滿臉皺紋,一雙眼睛卻往外迸射著炯炯有神的精光,手里還捏著一支翠綠色的短笛。
“鐘離奚!”白落英怒目視之。
“白大娘子……哦不,是白掌門。”坐在屋頂?shù)溺婋x奚悠悠抬起右手,讓離他最近的的兩只偃甲鳥落在胳膊上。其余幾只則三三兩兩分散開來,在院中各處的檐角或樹頂降落,停下棲息。
這些鳥的眼睛,都是由黑曜石所制成,有的年歲已久,磁場變換,原本的活眼已然成了呆板的死魚眼,木愣愣地盯著院里的二人,瞧著脊背發(fā)涼。
燦爛的陽光,照亮了屋頂上的每一片瓦,卻照不亮那對狡黠窄小的眸子。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怎的白大娘子當上了掌門,心眼卻少了許多?”鐘離奚陰測測笑著,目光不經意轉向凌無非,目露嘲弄之色,“還多了這么個傻兒子?!?br>
凌無非站在正院東墻前的長廊下,周圍被陰影籠罩,看不清絲線方位,為求穩(wěn)妥,倒提靈淵劍挽了個花,轉至一半,正撞上懸浮在廊柱與海棠樹之間的絲線,如此利刃,非但沒能隔斷絲線,反倒被絲線受力后激蕩起的勁力反震回來,貼著衣擺斜削而過,險些脫手而出。
他趕忙握緊手中長劍,心下卻不自覺驚嘆起這些絲線的威力,這才驚訝發(fā)覺,自己在譙縣被鐘離奚困住時所對付的箭陣,對這老頭而言只不過是小兒科。
“不要輕舉妄動,”白落英提醒他道,“這些是銀玉天蠶絲,鋒利無比。刀劈斧砍不爛,火燒不化。處置不當,只會傷到自己?!?br>
“哎呦呦,看來白掌門對小老兒的手段,已了如指掌。”鐘離奚陰測測笑出聲來,“可為何已如此了解,還是破不了陣?”
白落英冷冷翻了個白眼,并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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