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徐曉瑩要來求教張?zhí)烊纾吘顾媚蟛粶?zhǔn)此事的分寸,張?zhí)烊鐔柫艘恍┘?xì)節(jié),倒是很快的下了結(jié)論,“你放心,她必逃不脫的——你們不知道,執(zhí)行中認(rèn)定是否明知故犯,主要就看在廠子開起來之后,當(dāng)?shù)赜袥]有開過學(xué)習(xí)班,凡是開了學(xué)習(xí)班的,一律認(rèn)定本地工廠主全都了解相關(guān)條文,不得以不知者不罪為自己抗辯,所有從輕的情節(jié),一律也就不加考慮了?!?br>
這是個好消息,至于執(zhí)行上,也不必?fù)?dān)心,張?zhí)烊绲溃耙晕宜?,放過這對夫妻,更士署的情緒是很沮喪的,這件事鬧得這么大,若讓兩人就這樣走了,他們也覺得沒面子,又怕人效仿……都不必我說情,只消叫他們知道有這樣的事,你再和銀花說通了,讓她吐口配合一二,這案子必定能辦成鐵案。”
“善泳者溺于水,弄法弄權(quán)者,必自斃,這個莊夫人,還是小看了買地啊,自以為已是滴水不漏,博來的善名更是自己的護(hù)身符,卻沒想過,買地和敏朝不同,敏朝法律形同虛設(shè),一切都可變通,在買地這里,卻是規(guī)矩為大……她輕視規(guī)矩、玩弄規(guī)矩,如今終于便要遭到反噬了!”
以他的權(quán)威,如此判語,徐曉瑩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當(dāng)下立刻笑逐顏開,一旦卸下多日來心中的重?fù)?dān),連腳步都輕快多了,對張?zhí)烊缜Ф魅f謝,簡直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張?zhí)烊缫彩菈蛞馑?,本來他大可借此賣徐曉瑩一個大人情,就說會托請大理寺的友人,讓他們重辦,而徐曉瑩勢必不能不領(lǐng)這個情,此后雖不說是俯首帖耳,但張?zhí)烊缬惺虑蟮礁皶r,她怎好拒絕?
沒料到,他卻是光明磊落,也不居功,而是如此分析鼓勵,這坦蕩的做派,也的確令人心折,對徐曉瑩的感謝,更不居功,只笑道,“大家都是朋友,說這些做什么?你一個姑娘家,多少也有些忌諱,若是看得起我,以后便讓儲科多來我家里喝喝茶!”
見徐曉瑩面上笑顏才展,又浮上一絲薄紅,儲鴻也大不自在,他不由得也是哈哈一笑,又和徐曉瑩定下了后約,讓她明日帶著銀花去見大理寺黃主任,這才和他們分道揚(yáng)鑣,去錢街吃燒羊肉。
且不提徐曉瑩和儲鴻這里,是怎么小心試探,相送著歸家的,張?zhí)烊邕@里,撒開大腳,借著月光走了大概四五個路口,便見到前方一片燈火輝煌——電燈泡、煤油燈夾雜著新式蠟燭燈籠,各式各樣的光源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微微泛黃的,瑩瑩的光暈,雖然已是晚上八點(diǎn)多,剛才經(jīng)過的民居處,已經(jīng)都熄燈睡了,但此處卻依舊摩肩接踵,各色人等混雜在一處,服飾、膚色各個不同。
也有男女混雜,邊說邊笑邊走的,看著仿佛是一群學(xué)生下了夜校來吃夜宵的,也有下了中班的男女工人,有些疲倦地買了飯包回家享用,當(dāng)然更有神色欣快喜悅,衣著鮮亮的豪商,坐在二層小樓臨街窗口處,望著樓下的行人談笑——這都是在交易所發(fā)財?shù)纳倘?,神色自然好看,賠錢了的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多是回家去喝悶酒了。
“君子,這里!”
“張兄,來來快坐!”
張秉忠一干人,果然就在錢街拐角處一間面店聚著,見到張?zhí)烊鐏砹诉B忙招呼,又給他讓座,還問徐曉瑩、儲鴻怎么不來,張?zhí)烊缧Φ溃傲T了,接線員為何要選任單身女子,你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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