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我們都是信得過的教中姐妹——”
“大夫,再說說那一位殘害母嬰的陰謀吧,她這么做是為什么呢?”
在一片祈求聲中,也有些人似乎對老郎中的理論感到了疑惑,好像還對買活軍殘存著一絲好感,但是,她的疑問很快就被別的信徒解答了。“為啥?就是要食日??!要鬧災(zāi)禍?。∫屘煜聻跗崧楹?!買活軍殺人多厲害你沒看到過?人頭骨碌碌的!她就是要所有人就都嘛慘兮兮就對了,我給你講!”
“噢噢!”
這樣的話,這個動搖的信徒,也就只能附和著妯娌的觀點了,重新投入到了對買活軍的憎惡中來,在她們的議論聲中,買活軍的種種倒行逆施,似乎已經(jīng)深深地刻入了腦海,讓她們一想到就心生反感切齒痛恨,而這種恨意,反而很好地沖淡了對于前途的焦慮,這么多人在情感上的共鳴,似乎也是一種安慰,讓她們不再那樣憂心未來了。
雖然仍沒有買到轉(zhuǎn)胎丸,但由于老郎中允諾,下回來會‘看情況’,林寨的客女,大體上還是滿意的,老郎中因為她們的熱情,不得不在寨子里又住了一晚,第二日旭日初升時,他這才又背著藥箱,氣喘吁吁地走出林寨,順著山路往羅福寨去——這一帶的寨子,大多都是用姓氏命名的,一個鎮(zhèn)子如果只有一個林寨,不需要在林后面加別的字,就說明本地這個姓氏宗族的勢力不怎么樣,羅福寨這個名字,便可說明羅姓的勢力強(qiáng),寨子都有好幾個,所以不得不用羅+n的辦法來命名。
羅福寨中,翹首以盼的客女也有不少,有些身價豐厚些的,差不多也可以賣藥了——老郎中想到這里,唇邊的微笑也不由得加深了:他的藥是加了一點巴豆在里面的,孕婦吃了會有輕微的腹痛,身體好的不會拉稀,就此而已,那就是‘心誠’,若是上吐下瀉,便是‘心不誠’,總之都有說法,穩(wěn)賺不賠,一枚藥丸不賣二兩銀子,簡直都對不起他這連日的奔波,不過,當(dāng)然了,銀子還是次要的,主要是‘真老母教’的壯大……
一邊思忖著自家的行止,也好奇地揣測著遠(yuǎn)方還未傳來的消息,西湖寨那里,上次去的時候,傳達(dá)了指示,除掉了那個女教師,不知道衙門會派什么新教師來……老郎中轉(zhuǎn)過一個山道,迎面走來了一個三截梳頭的高大客女,她的褲腳高高挽起,露.出了肌肉豐滿的小腿,手里拄著一根長棍,肩上扛著鋤頭——這是去山里種田回來了,棍子是打蛇的。
“哎呀,是郎中嗎?”這個客女瞟了郎中背后的藥葫蘆一眼,驚喜地叫了起來。
大概這是剛嫁到林寨不久的新媳婦,老郎中對她有些眼生,他含著仙風(fēng)道骨的笑,微微作了個揖,“正是老朽,不知道太太如何——”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才剛應(yīng)了一聲是,他眼前就有東西從小變大——直到那東西轟然砸在臉上,把他一拳打倒在地,老郎中才遲鈍地明白過來:那是……那是客女那醋缽大的拳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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