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寧還是拒絕。

        “那要不我先在你家放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找人把這裂痕補一補。”廖暉又開始賣慘，嘆氣說，“這東西不能擱我這兒，要是讓我爸知道我連一尊觀音都送不出去，非罵死我不可。那個國寶級的工藝大師還是賣他的面子才請來的呢，光雕工費就要50萬。”

        盛寧總算答應(yīng)：“記得早點取走?！?br>
        “其實，我是覺得這觀音跟你挺像的?！绷螘熥约阂舱f不清，盛寧下頜瘦削，因過于出挑的五官和蒼白的皮膚，還顯得有些凌厲、有些攝人的狐媚之氣，遠不比觀音的面相潤麗慈祥，但這頷首低眉間，他們的眼神竟是一模一樣的。廖暉凝視盛寧的側(cè)臉，竟有些動情地說，“傳說觀音菩薩千面千像，我最喜歡和崇敬的就是獅吼觀音，獅子代表勇氣和威嚴，觀音象征慈愛與悲憫，跟你一樣。”

        此言剛出，廖暉便意識到自己失了態(tài)，兩頰一熱，趕緊又補一句，“你別以為我說你像觀音是夸你，我是罵你呢，罵你是個圣母！”

        盛寧沒出聲，繼續(xù)舉杯喝啤酒。他與世人看法不同，不認為“圣母”是個貶義詞，只覺得受不起。

        云霧已徹底撥開，頭頂滑過一輪將滿的月，如同一張明凈、圓潤的觀音臉，以無限悲憫照見眾生悲喜。

        墻中女尸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法醫(yī)認可了蔣賀之的初步推斷，又給出了更進一步的結(jié)論：尸體高度碳化，已無法辨別確切的死亡時間，但根據(jù)牙齒磨損程度、骨骼特征及恥骨聯(lián)合面形態(tài)，能判斷出死者是個15歲左右的女孩；死者尸身全長僅152厘米，但嚴重炭化的遺體會產(chǎn)生萎縮現(xiàn)象，法醫(yī)根據(jù)經(jīng)驗還原死者的真實身高應(yīng)在168厘米上下。

        從殘留的骨髓中提取了死者的dna，以備后續(xù)確認死者身份。蔣賀之結(jié)合尸檢線索，排查完手頭現(xiàn)有的部分失蹤人口資料，已是下半夜了。

        一無所獲。

        好在住處離市局不遠，還來得及回去小睡一覺。

        因了少爺?shù)谋?，蔣賀之懶得在破案之余，還得為每天的油鹽醬醋犯愁，索性就常年住在了自家的晶臣國際酒店里，套房自有保潔阿姨打掃，餓了就在酒店的高檔餐廳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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