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惠娘是吳憂在越州的手帕交,年長吳憂三歲,倆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只是這兩年,吳憂與蘇惠娘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一則是吳憂要準(zhǔn)備著出嫁,二則蘇惠娘喪父后,家中日子愈發(fā)難過,她與母親沒日沒夜做些繡品,賣一點銀錢供哥哥讀書。
吳憂注意到蘇惠娘纖細(xì)的指頭上纏著灰撲撲的白布頭,很是心疼地拉過她的手問:“這是怎么了?”
蘇惠娘忙將雙手放在背后:“沒什么,針頭扎了肉,怪我自己不小心?!?br>
“十根指頭都被扎?你的針線活,越州閨秀怕是沒幾人比得上,你定是睡夢中都在繡帕子縫緄邊吧!”
蘇惠娘低頭小聲支吾:“母親說等把哥哥供出來就好了?!?br>
“你哥哥讀書出來,你也嫁人了,你呀你,把眼睛熬瞎了,看哪家公子愿意娶你,惠娘,你要多為自己打算些?!?br>
吳憂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頭惝恍了片時。要多為自己打算,倒也挺適合她自個兒的。
見吳憂不似往常那般無慮無思,在手帕交的問詢下,吳憂也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憂兒啊,你若再不改弦易轍,危矣!”
見吳憂一臉無知,蘇惠娘立馬從被說教的一方轉(zhuǎn)換成說教方:“帝王家最忌諱的便是打聽主上細(xì)故,雖然我猜不透你祖父的動機,但你若是事事相告,被世孫知曉,你在婆家還能有什么臉面。你想想那種為夫家不容,回娘家討生活的女子,便是娘家如何富貴顯榮,她究竟是面上無光,處處受制于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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