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熵增？！寧可相信敵人的一塊切片，不肯相信我？”朝辭掙扎著試圖之前站起身，銀灰的長發(fā)變得蓬亂狼狽，“我向你袒露過我的計(jì)劃，不制造混亂根本達(dá)不成目的，康柯不會(huì)允許他的員工做這種事，我是最不可能背叛你，回到康柯身邊的人！可他呢？”

        “我認(rèn)為他的理由比你的更充分。”熵增無趣地丟開手里的紙，“說到底，我根本不理解你的計(jì)劃——為了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人建立新秩序？”

        “磐眠投奔我的理由就真實(shí)多了——他的本體將他切割出來，就為了替自己收拾爛攤子，一旦爛攤子收拾完，接下來就會(huì)輪到他被收拾?！?br>
        “你覺得我會(huì)相信一個(gè)因?yàn)椤幌氡槐倔w吞食’而投靠我的手下，還是一個(gè)為了滿足他人的利益而投靠我的手下？”

        “……”朝辭有一瞬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冷笑。但在死亡的威脅下，他按捺住了，壓著嗓音自證，“你該目睹過無數(shù)次人類能為理想付出什么?！?br>
        “的確，但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一種？”

        熵增臉上那層偽裝出的愉快笑意像幕布般撤去了，露出其下真實(shí)的多疑、陰戾。

        吊燈的光自上而下地打下來，在他臉上營造出大片的陰影，配上他凌亂的碎發(fā)，面無表情的臉，令他像一個(gè)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站在理智徹底崩斷的邊緣搖搖欲墜。

        而朝辭不吝于推他一把，哪怕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為代價(jià)：

        “你可以用任何方法確保我的忠誠——而且你不能當(dāng)著所有下屬的面殺我，我沒做任何不忠于你的事，而且完成了你交給的任——呃??！”

        血漿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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