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籥門真乃神人也!真被他料中了,長毛果然放棄了運河這條大路!”
得知陸上太平軍從東光西進殺入直隸腹地的消息后,以鬼子六為首的滿清軍機大臣沒有一個不是失聲驚叫,也沒有一個不欽佩駱秉章的先見之明,竟然半個多月前就已經(jīng)料定石達開一旦進兵不順,必然會放棄直取天津與太平軍水師會合的既定計劃,改道向西殺入直隸腹地就糧。
老狐貍駱秉章牛叉的地方還不止如此,甚至就連石達開必然會派人與太平軍水師這一點,同樣也被駱秉章早早就料中,結(jié)果化裝成百姓趕往大沽口去和太平軍水師聯(lián)系的太平軍細作,也才剛摸到蘆北口,就被嚴陣以待的清軍士卒生擒活捉,截住了石達開寫給楊元清的親筆書信。
替石達開給楊元清送信的太平軍細作叫曾祥,是個安徽的不第秀才,太平軍定都南京后投入石達開帳下,因為能識字會說話逐漸得到石達開的賞識和重用,石達開之所以派他給楊元清送信,也是想用曾祥的口才盡量向楊元清解釋改變會師計劃的原因。被清軍士兵生擒活捉后,對石達開還算忠心的曾祥也只字不說,做好了被清軍處死的心理準備。
出乎曾祥的預料,他被押到了天津城里后,不但沒被當街斬首或者凌遲處死,還受到了坐鎮(zhèn)天津的直隸總督恒福的親自接見,對他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好言安慰,同時也只字不提審問審判的事,只是一個勁的拿好酒好菜招待他,晚上還安排兩個美女侍侯他過夜,三下兩下就把為了吃飯和享福才投靠石達開的曾祥骨頭泡軟。然后也不用恒福開口要求,不第秀才曾祥便竹筒倒豆子一樣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太平軍軍情交代得干干凈凈,換來了清軍對曾祥的更加厚待,還把伺候他過夜的美女升級為四人。
當然,一品總督恒福恒制臺這么禮賢下士一個不第秀才,其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從曾祥口中掏出石達開的軍情這么簡單。很快的,一道偽造的石達開書信,一道滿清朝廷冊封曾祥為五品知府的委任狀,還有一千兩銀子和十顆珍珠,就一起放到了曾祥的面前,然后恒福又微笑著告訴曾祥道:“曾相公,只要你把這道書信送去交給長毛匪首楊元清,這些東西就全是你的?!?br>
回答恒福的沒有斷然拒絕,只有曾祥的磕頭叩首,賭咒發(fā)誓一定終生效忠大清朝廷。
與此同時,石達開率領的太平軍陸路主力仍然深陷直隸腹地——雖然滿清朝廷把直隸全境都堅壁清野,卻仍然還是盡量把城外野谷轉(zhuǎn)移進城,太平軍要想奪得糧草就必須花時間攻城,再加上山東新軍和勝保率領的清軍騎兵一直咬著石達開的尾巴不放,想方設法的阻撓破壞石達開的攻城奪糧行動,所以西進殺入直隸腹地之后,太平軍的糧荒問題只是得到了一定改善,卻仍然還是始終受到糧草不足的制約,不得不繼續(xù)攻城奪糧,一時半會根本抽不出手來東進接應楊元清。
和陸上的尷尬處境截然相反,在包括鐵殼蒸汽戰(zhàn)船的阿思本艦隊保護下,楊元清率領的太平軍水師船隊卻是在海面上暢通無阻,還幾近橫行霸道,先后多次擊沉或俘虜來不及躲避的滿清船只,打得清軍名將吳全美率領的紅單船隊只敢東躲西藏,根本不敢正面交戰(zhàn),完全是以勢如破竹之勢殺入了渤海灣,逼近了京畿咽喉大沽口。
這里必須得表揚一下楊元清,雖然是第一次領兵作戰(zhàn),楊元清卻還算知道謹慎小心,順利殺入渤海灣之后,楊元清并沒有志得意滿的直接去打大沽口,而是現(xiàn)在清軍未做防備的祁口母豬港暫做駐扎,派人登陸打聽石達開軍的動向,以便決定下一步的戰(zhàn)術計劃。
還是很可惜,這一點同樣已經(jīng)被滿清朝廷提前料定,在無法封鎖消息的情況下,滿清朝廷干脆來了一個反客為主,冒著動搖民心的危險自行在沿海一帶大肆散播謠言,不斷在民間宣稱石達開打到了什么什么地方。所以太平軍士兵收集到了情報也就五花八門,有說石達開已經(jīng)打到天津的,也有說石達開只是打到了靜海,還有說石達開已經(jīng)攻下了武清,甚至還有百姓聽到傳言說石達開正在攻打京城,各種各樣的假情報五花八門,別說初次領兵的楊元清無法分辨真假,無法判明敵情。就是朱錫琨和曾玉秀等太平軍老將都無所適從,不知那條是真,那條是假。
這時候,拿著太平軍身份證明突然出現(xiàn)的曾祥當然就成了楊元清唯一的指路明燈,所以才剛見到曾祥,楊元清甚至來不及辨別曾祥的身份真假,劈頭蓋臉就問道:“你們究竟打到那里了?翼王八千歲現(xiàn)在在那里?”
“稟國宗,翼王八千歲他現(xiàn)在在天津軍糧城?!痹槟ㄖ顾f道:“打下了靜海后,翼王八千歲本來想乘勝打下天津,但清妖重兵守衛(wèi)天津,一時半會難以攻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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