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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鋮驚醒。
身側(cè)的林一正在劇烈地掙扎。他呼吸急促而破碎,不知道夢到了什么,淚水洶涌而出,將枕巾暈出一片深色的濕痕。
“林一?林一?”章鋮側(cè)身,手掌撫上林一冰涼汗?jié)竦纳眢w,“醒醒?!?br>
林一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腔還在劇烈起伏,眼里此盛滿了未散的驚懼。
“做什么噩夢了,嚇成這樣?”章鋮問他。
林一咽了一口唾沫,帶著驚魂未定的警惕環(huán)顧四周——柔和的夜燈勾勒出熟悉的輪廓。
不是那間散發(fā)著腐朽木頭和血腥味的木屋,不是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醫(yī)院病房,也不是他被蒙著眼睛被不知道是誰的男人侵犯的酒店。是他常住的章鋮的別墅。
“章……章鋮?”
林一試探地叫了一聲,眼神卻空洞地飄忽著,仿佛無法確認眼前人的真實性。
“是我啊?!闭落吜⒖涛兆∷漕澏兜氖?,林一卻條件反射似的躲開。
章鋮的眼里是不作偽的擔憂,“做什么噩夢了?哭成這樣……”他扯過床頭的紙巾,要去給林一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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