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來到凌晨兩點，林潔跟潘虎成并肩坐在客廳的雙人藤椅上。

        沉默躺在兩人之間已經(jīng)過了十分鐘。

        潘虎成將臉埋在雙手中，情緒依舊低落，但在向妻子說出了那一直埋在心中的秘密後，他感到了一種不曾有過的解脫感。

        反而是林潔對於丈夫回到家後，斷斷續(xù)續(xù)，顛三倒四說出的那些話實在有些難以消化，她不確定是丈夫因為出了事而神經(jīng)錯亂，還是潘虎成本來就JiNg神錯亂？

        還是JiNg神錯亂的是自己？林潔陷入更深的自我懷疑……她望著電視旁柜子上那些大大小小，潘虎成所蒐集的三葉蟲化石，試著整理丈夫剛剛對她說的話，以及其與早些時候發(fā)生的車禍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鬼眼的事……

        根據(jù)潘虎成所言，從他有記憶以來，便常常做著三葉蟲的夢，他相信他上輩子—不，不一定是上輩子，準確來說，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世，是一只三葉蟲。

        這也是丈夫這麼著迷於三葉蟲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相信自己曾經(jīng)是一只三葉蟲，而不是像林潔所想的那樣，單純就是這男人喜歡昆蟲或蒐集些石頭什麼的那樣。

        潘虎成耗費了許多的口水在敘述夢中那個什麼寒武紀的海洋有多美好，以及在那海里許許多多生物的奇妙外型，說了幾十分鐘。

        「所以你說的鬼眼到底是什麼？」

        聽得有些失去耐心的林潔急切地問。

        潘虎成這才有些怯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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