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假輪到我了,我迫不急待的搭乘九人座的小飛機到臺東,再搭上自強號列車一路直達臺北。相處九年的nV朋友白天上班,晚上讀夜大,朝九晚十,見面的頻次不多?;蛟S她可以請個假,或者我可以請求她休幾天假相聚,但這都不是我的個X。我們約在復興公園,耐心等候的我看見她遠遠走來,兩個沒有擁抱接吻,反而像是一對怨偶一見面就先吵一架,我說我等候多時卻看不出有及於見一面的意思,她說她餓到飯都還沒吃,兩人的情緒發(fā)脹到最高點後終歸於平靜。自己很懊惱,難得見面相聚,卻是一見面就先吵架,以後又該怎麼繼續(xù)下去?不過默默思量,以前再怎麼忙,約定的時間也不會拖這麼久,爲什麼今天出奇的晚?連r0u抱親吻都讓我感覺是在應付?;貋砭G島前,我語重心長的告訴她,兩人是否再繼續(xù)相處下去,有必要慎重考慮一下,她不表示任何意見。道別前,我語重心長地向她表明不要回問我相同的問題,我的心沒有變。九天的假期就只相聚兩個小時,長假結束,我又回來綠島了。
原本就對我心生不滿的連輔導長來找,一言不合,直接拿他的鋼盔望我砸來,我及時閃開,但左耳還是被打到了,血滴落肩膀??吹搅餮?,他慌了!暴躁耍狠的野狼瞬間變成夾尾求憐的哈八狗,頻頻向我道歉回不是故意的。連長知道卻連一聲慰問的話都沒,反倒是營長b連長還關心,訓戒他一番。連長是新調來的,年次和我一樣,卻挺著一顆鮪魚肚子。隨然不像前任連長只會用暴躁脾氣帶部隊,不過還是沒什麼處事應變的能力。連長才履新不久,和大夥在營部就被營長數(shù)落,雖然不是直指他,但聽在他耳里也沒得讓我好吃睡了。中秋節(jié)的加菜金本應該發(fā)放到各班哨,排副傳達連長將做不時之需,我聽了很不以爲然,直搗連部,連傳令兵指著連長在寢室,行政士正好也在場,我毫不客氣的質問加菜金的事怎麼處理,他輕聲說連長打算在返回營區(qū)之前添購一些裝備。??喔!原來不時之需是要添購裝備!不管連長在睡覺還是在偷聽,我直截了當?shù)恼f,該發(fā)放下來的錢一毛都不能少,然後走出連部,行政士跟在身後解釋連長沒有私吞的意思,請不要懷疑。我心里想,我若不吭聲,其他人也不敢造次,我看錢早就吃喝掉了。沒幾天,加菜金發(fā)下來了,弟兄們享受到遲來的中秋佳肴,其他班哨得知是我扮黑臉要來的,連排副都另眼相待,弟兄們就更不用說了。
果然不出所料,nV朋友寫來的信已了無心意,慢慢顯露分手的想法。雖然心里早有被甩的念頭,但真正從她嘴中說出口的一剎那,我還是慌了分寸了。寢室里獨自一個人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惆悵啜泣;擦乾淚水,出來面對弟兄們又得故作鎮(zhèn)定,強顏歡笑;回到房間,淚水又不自主的流滾出來。信中寫道:
悶燥的天氣,讓人覺得心煩氣躁;走在人群中,有GU莫名的無助油然而生?;叵脒^去,歡笑與傷悲,歷歷在目;思索未來,旁徨愴恐。宿命嗎???不!人生的旅途該由自己定,幾經(jīng)思量,我決定選擇自己想走的路,重拾失去的自我。
晚上11點後,街道幾乎空無一人,弟兄們也都就寢了,nV朋友也回到家了。什麼時候中寮雜貨店旁的這支長途電話變成我的專用?本來很節(jié)儉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舍得花錢?爲了即將失去的Ai情,爲了確認分手不是真的,花再多的時間金錢和口舌都愿意。說了很多話,換來的是靜默不語,接下來是一聲「再見」便結束了通話。進來寢室,腦海一片空白,拿出信紙卻不知從何下筆?難道這段曾經(jīng)發(fā)下海誓山盟的感情真的要結束了嗎?
有情天遭逢暴雨滂沱
墜入深淵直落
蒼茫掙扎慌亂
嘶喊啊喚不回你
原來九年的相聚
對我來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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