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午后,她忙著把百葉窗放下,遮擋刺入的yAn光。稀奇的事兒發(fā)生了,陸續(xù)有人來她眼前晃,一閃而過地與她對視便走。
最終是位年輕實習生沉不住氣,走到她面前,用她從未見過的崇拜目光,殷切地看著她問:“綿涯酒業(yè)那件事兒,您是怎么挖掘到素材的?”
英飛羽停下拉窗簾的手,yAn光擠壓成薄薄一片,從她眼底劃出空白。她無奈地笑了,笑出聲方發(fā)覺她早已放下,告訴這位好奇的實習生,“我在垃圾堆里一點點翻,花了一整夜,把被攪碎的病例拼出來。”
入職的第二個月,英飛羽收到五百元獎金,與任何人的夸贊無關。
她想報道鄰省河堤W染案,又怕給成敘珍找了麻煩。一篇報道掀起驚濤駭浪的勇氣,她短時間聚不齊第二次。
“寫啊,為什么不寫?”成敘珍費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延宕的緣由,“多好的選題,你的采訪功底能駕馭?!?br>
英飛羽b她更驚詫,不免支支吾吾道:“可是……我們沒有異地監(jiān)督權(quán),可能會被鄰省投訴到中央?!?br>
“投訴啊?!背蓴⒄淅L尾音,似乎在斟酌,卻咯咯笑了兩聲,她齊耳的短發(fā)跟著俏皮地跳動,“等投訴了再說聲對不起,最不濟寫篇檢討?!?br>
成敘珍拍了拍桌案左上角,一沓泛h的文件,拍得脆生生響,“寫檢討,我們可太專業(yè)了?!?br>
周圍的同事跟著笑,大抵笑她太謹小慎微,英飛羽不覺得難堪,只覺得笑聲如淙淙流水,從化開的冰河里涌出。
她耗費兩周,完成這篇八千余字的特稿報道。以她的文本為基礎,電視臺輪番報道,連她拒掉的兩家報紙也頭版轉(zhuǎn)載,她忐忑等待的問責并未到來,反而是一朵大紅花別在她領口。
紅彤彤的絨布剪花,中央搓了幾根金h的hUaxIN穗子,靠在她x前盛放。按下快門的瞬間,英飛羽忍俊不禁,笑得瞇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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