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好騙了,她學(xué)過的所有調(diào)查采訪技巧,沒有一秒想過用在彭青屹身上。
彭青屹必然也認定她好騙,他的謊言只靠口說,不做任何額外修飾,不在乎她就職的央級媒T,能收到保密傳真文件,而她是采編二組組長,每周有半天負責(zé)值守在傳真機旁。
正是她值守的那半天,突然落雪的周三下午,傳真機滴滴答答吐出一張紙,上面是四項重要人事變動,將在一周后的發(fā)布會上公告。
英飛羽把紙取出來,讀到第三行忽然停住,那是彭青屹父親的名字——調(diào)任另一個平級的實權(quán)崗位,客觀來看,算暗升半級。
按工作規(guī)矩,文件不能拍照傳播,她需要把編輯組的同事都喊進來,逐個傳閱紙質(zhì)傳真文件。同事們安靜看完,再逐次安靜離開,他們目光匆匆從她臉上掠過,想探查她眼底的波動。
她與彭青屹的關(guān)系沒有公開,只有工作上最近的同事可以窺見端倪。他們看見緊繃的英飛羽,目光垂直往下,不愿與人交流,心里的猜測瘋狂生長。
沒有人說話,他們無聲檢閱完英飛羽,禮貌替她合上門,空氣在她身邊停止流動。
英飛羽愚蠢地為彭青屹找借口,也許他聽錯了消息,可誰會聽錯好消息和壞消息。
英飛羽又想,也許他的父親故意告訴他壞消息,預(yù)備在新聞發(fā)布后給他驚喜。
太荒誕了,英飛羽覺得可笑,卻又實在笑不出來。她推門出去,想在走廊盡頭的窗臺透透氣。
二樓的窗臺高度適宜,推開窗戶可以m0到樹枝。外面還在落雪,春天的寒冷不遜于冬天,她把窗戶擠開一道縫,手探出去戳樹杈上薄薄的積雪,聽見地面?zhèn)鱽碚勗捖暋?br>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