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知道,金錢無法抵消罪孽,更無法挽回任何逝去的生命。但這已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式——用一種持續(xù)不斷的、具象的付出,提醒自己永遠不能忘記母親的過錯,也提醒自己,她必須代替母親,背負著這份沉重的因果活下去。
那些因她的捐贈而可能獲得一線生機的人,是她與那個悲劇世界僅存的、微弱的連接。
匆匆吃完冰冷的飯團,她驅車趕往社區(qū)中心。今天的志愿課的對象是特殊兒童。她和特殊教育的老師一起,看著他們認真卻控制不住跑調的樣子,她耐心地、一遍遍示范著。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沉浸在純粹的音樂里,面對這些陌生的、與她過往毫無交集的笑容,她才能獲得片刻的喘息,暫時逃離那個名為“任悅”的命運。
課程結束,任悅疲憊地坐進車里。她再次打開手機,在對話列表里看到了袁清韻的頭像——是鄭昊辰發(fā)來的語音
前幾天,袁清韻的朋友圈更新赫然在目——一張夫妻依偎、懷中抱著新生兒的溫馨照片,配文是簡單的“母nV平安”。任悅當時只是默默給這則好消息點了個贊。
本以為那個信息的回復也會因此不了了之,沒想到還是收到了回復。
“沒事的,祎祎妹妹,你什么時候來找我們玩呀,要不要來看看我妹妹?。俊?br>
孩子天真無邪的聲音,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今天被她強行壓抑的所有記憶閘門。那個與辰辰一同出現的、她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人,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她猛地想起給袁清韻發(fā)信息的起因——祎祎在幼兒園門口的嚎啕大哭。
她記得nV兒cH0U噎著說,那天是“鄭昊辰的叔叔”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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