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天，晴得過分。

        公司樓下的小花壇忽然冒出一片金燦燦的雛菊。風(fēng)把它們吹得東一簇、西一簇，像有人在草地上輕輕撥動琴弦。

        Strategy早會上，宋佳瑜用五分鐘講完了Digitization的最新進(jìn)度，把“夜班SOP”的小cHa曲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復(fù)制的案例。她不喜歡在團(tuán)隊面前談?wù)摗敖?jīng)驗(yàn)”，她喜歡談“過程”，談“失誤是怎么被看見并被糾正的”。

        會散時，陳知站在門口。她沒有進(jìn)來，只是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點(diǎn)頭里藏著極淺的笑意。宋佳瑜也點(diǎn)頭，禮貌、適度、完美。她絲毫沒有停下腳步。

        午后，SEA的“白噪音樣本”通過了Data的復(fù)核。她在審批的電子簽上簽了名字。名字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喬然簽名時的樣子：利落、漂亮，像一陣把窗簾掀起來又放下去的風(fēng)。

        她在心里很輕地笑了一下，像在一杯過熱的茶上吹氣。

        ——

        晚上回家，喬然在廚房炸了J翅。油花噼里啪啦地在鍋里跳，洋蔥絲把整個屋子熏出一種家常的甜。她把一只J翅放在盤子邊緣，故意晾得b其他的久一點(diǎn)，說“給你最脆的”。

        “謝謝。”宋佳瑜把它夾到自己的盤子里。她突然覺得，這一只J翅的分量，b她今天簽下的那幾個字還重。

        她們飯后去外面散步。春夜里散步的人多，孩子在草地上追著泡泡跑，泡泡在路燈下顯出七彩的邊。

        喬然把手伸過來，握住她：“小瑜，你看那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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