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急忙退下。
懷瑾將殘帕藏入袖中,推門入繡房。
屋里未燃燭,月光斜落,映出繡案與絲架的影。案幾上鋪著一幅未竟的團(tuán)壽圖,絲線排列整齊,卻在右下角多了一道突兀的回針。線結(jié)緊得異常,旁邊還打了兩個(gè)Si結(jié)。案角墨硯歪斜,墨汁溢出,滴在地板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像是倉皇間濺落。
懷瑾凝視片刻,指腹掠過那道回針。這并非粗心,而像刻意留下的暗號。有人在急迫之間,試圖以「錯」指引「對」。
腦中忽然閃回前些日子收到的殘箋;「帳中有假,非昭寧筆?!箈口微震。這婢影,是否正是那個(gè)冒Si傳信之人?
然而他不曾聲張。敵在暗,他在明。若此刻追逐,只會驚動蛇鼠。b起追影,他要的,是留證。殘帕在袖,繡案有跡,已足夠?yàn)樗枷碌谝徊狡濉?br>
他退至門邊,將門復(fù)掩,銅鎖輕扣,彷若自始無人來過。
風(fēng)聲過竹林,吹得風(fēng)鈴斷斷續(xù)續(xù)。懷瑾立於檐下,目光沉沉。那婢影身形瘦小,步伐急促生澀,不似府內(nèi)熟人。袖中帕角的「璃」字在燈影下忽明忽滅,像冰冷的釘,直扣在心頭。
若真與昭璃有關(guān),那麼這影子,極可能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
他將帕角捏緊,眼底寒光一寸寸凝結(jié)。他沒有追,只靜立在夜sE里,將這一線疑云深深記下。
回到正房,昭寧仍在夢里不安,眉心緊蹙。懷瑾坐在榻前,伸手替她拂開鬢發(fā),聲音壓得極低:「放心,有我在。誰想害你,必須先過我這一關(guān)?!?br>
這一夜,他未再合眼。燈芯偶爾炸裂,火光滅。袖中那顆殘帕被他指尖反復(fù)摩挲,繡線的「璃」字纖細(xì),卻b刀刃更沉重。
這一筆,他終將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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