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氣地敲敲拐杖,你也是后生。
終其一生,兩個人總在為類似的事吵架——她心里有別人,他不服自己b她年少,至Si也還是一樣。
但若他早知道她要走,他就不提了。
他以為她只是尋常地睡一覺,明日早上又會一樣醒來,說她又有了新的想法。或是因為腹水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覺,夜半痛得嚎哭,將陪護的人都吵醒。
沒想到她連人要走的時候,都沒肯對他說句真話。
……
從阿娘去世那天夜里直到下葬,老爺子一直循環(huán)往復地念叨著這些緣故,一遍一遍說下去,細節(jié)越來越豐滿,故事也越來越動人,任誰聽了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他多Ai她啊。男人常是這樣,遲來的深情b草賤,此情可待成追憶。
杳不禁想象出自己去世時的情景。鈐會很難過吧,像賈珍在秦可卿的靈前痛哭,唯恨Si的不是自己。也許還更加不知忌憚,故意寫些曖昧的話悼亡,非教世人都知道她們是怎樣“情深”。
也可能是反過來,他Si在前面。她不敢想。世界上沒有他,她的世界也就不復存在。
期望先于伴侶Si掉,未嘗不是一種孩子氣的自私?明明兩個人失去彼此都會壞掉,卻怎么也不愿承受敗局的那個人是自己。
或許鈐的想法不同。畢竟他是父親,這樣的大事本該由他做主。他樂于裁定她的一生。當他為她書寫墓志的時候,她才永遠完整無暇地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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