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債的陳老板一行人罵罵咧咧的腳步聲消失在破舊的樓道里,留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Si寂和滿屋狼藉。鄭金偉癱坐在冰冷的地上,抱著頭,壓抑的嗚咽斷斷續(xù)續(xù),像破損的風(fēng)箱。
廚房門口,碎裂的瓷片反S著慘白的燈光,刺眼得像嘲諷。知凜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雙手緊握著沉重的菜刀,手臂因長時間的緊繃而微微顫抖。她臉上的冰冷倔強(qiáng)還未完全褪去,眼神深處是剛才強(qiáng)行點(diǎn)燃又被壓下的那簇憤怒的余燼。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里屋沖了出來。是母親。她剛才顯然一直躲在門后聽著,此刻臉上混雜著驚魂未定、后怕,以及一GU莫名燃燒起來的怒火。她沖到知凜面前,甚至沒看一眼地上狼狽的丈夫和滿地的碎瓷片,所有的情緒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的nV兒。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帶著母親全部的力氣和積壓的怨憤,狠狠扇在知凜蒼白的左臉上!
火辣辣的劇痛瞬間炸開,知凜被這猝不及防的力道打得頭猛地一偏,踉蹌著退后一步,手中的菜刀“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臉頰迅速紅腫起來,清晰地浮現(xiàn)出五道指痕。
“你!你這是什么話?!”母親的聲音尖利得刺耳,因?yàn)榧佣澏?,指著地上的菜刀和躲在一旁的丈夫,手指哆嗦,“你拿刀?!你嚇跑債主?!那是你爸!辛辛苦苦掙錢養(yǎng)家是為了誰?!你是要咒他去Si嗎?!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辛辛苦苦為了誰?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在知凜已經(jīng)冰冷的心口反復(fù)攪動。臉上的疼痛遠(yuǎn)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頭,用那雙還殘留著剛才對峙時的冰棱、此刻卻盛滿了難以置信的凄涼和荒謬的眼睛,看向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她稱之為母親的nV人。
她沒有流淚,反而扯動了一下紅腫的嘴角,一個極其凄涼、甚至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在她臉上綻開,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為了誰?”她的目光掃過地上那個瑟縮成一團(tuán)、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父親,又落回到母親臉上,每一個字都清晰得像冰珠砸落,“是為了我嗎?”
母親被她這反常的、帶著明顯諷刺的笑容和質(zhì)問噎住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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