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前夕的夜晚,空氣彷佛凝固了,沉重得能擰出水來。中華臺北隊下榻的旅館,失去了前一夜戰(zhàn)勝韓國後的喧鬧,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大戰(zhàn)前的肅穆與寧靜。決賽的對手是日本,一座他們從未正式翻越過的高山,而山頂上,站著他們昔日的戰(zhàn)友——簡到言。
房間里,球員們以各自的方式,面對這可能是職業(yè)生涯最後一戰(zhàn)的夜晚。有人反復(fù)檢查著球具,有人戴著耳機閉目眼神,試圖平緩急促的心跳。
吳震軒拿起了旅館提供的信紙和筆,躊躇良久,開始寫信。收件人,是他的母親。
「媽:明天就是最後一場了。我不知道結(jié)果會怎樣,但我想告訴你,我盡力了。謝謝你當(dāng)初雖然反對,卻還是默默支持我。那件你縫的球衣,我明天會穿著它上場。兒子震軒筆」
陳虎恩則是用手機錄了一段語音訊息,傳回遠在臺灣的家中:「爸,媽,明天的b賽要記得看喔!你們兒子不會丟臉的!田里的活,等我回去再幫你忙!」
這種帶著訣別意味的儀式,無聲地在隊友間蔓延。這不僅是一場b賽,更是對過去所有堅持的一次總交代。
倪尋歡靜不下來,他獨自走到旅館頂樓的露臺,望著遠處決賽場地依稀可見的燈火輪廓。夜風(fēng)微涼,卻吹不散他心中的紛亂。
一個腳步聲自身後響起,很輕,卻很熟悉。
倪尋歡沒有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
簡到言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望著同一個方向。兩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只有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這種沉默,積壓了十年。
「這里的視野,確實b較好?!购喌窖越K於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是來幫日本隊偵查敵情的嗎?」倪尋歡的語氣沒有波瀾,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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