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穗睡得時而清醒,時而昏沉,她不是困,只是累得承受不住,兩條眼皮打架,渾渾噩噩過了好久才能完全睜開眼。也是出于對環(huán)境有恐懼,她不敢貪睡,醒了就想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客廳的落地玻璃窗沒有拉窗簾,外面漆黑,雨后沒有星星,時穗模糊看到一道高大寬闊的背身剪影,雙手撐在yAn臺的護欄上,指尖松松夾著的煙在夜間竄著猩紅的光,明暗交替,在他用力x1了一口后煙頭燒得愈發(fā)熱烈。
時穗清醒地知道,她現(xiàn)在應該認錯。可惜喉嚨灼痛,不好發(fā)出聲音,她俯身碰到茶幾旁的煙灰缸,發(fā)出請求訊號。
由暗到明,談宿冷寂的目光S來,像寒冬撲面的一場雪,凍得人由內(nèi)到外瑟瑟發(fā)抖。時穗無聲打了個冷顫,用撿起的破碎衣服擋住x口,不得不用沙啞的聲音說:“你能過來一下嗎?”
戲演完了,還有下一場。
談宿卻沒動,咬著指間還剩一半的煙,回身倚靠護欄,隨意地站著。眼中冷意隨著他cH0U煙漸漸消融,被懶倦取而代之,幽直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暗自打量,也想只是懶洋洋地拋來一眼,算不得什么。
時穗惴惴不安地等待著。
少年手里的煙終于燒完,一截煙灰殆盡,煙蒂被捻滅在煙灰缸中。也是走到時穗面前,他垂睨她,周圍團繞著縱yu后饜足的寡淡氣息,嗓調(diào)沉和:“說。”
“……”
一個字把時穗想好的說詞卡住。
她心臟不受控地繃緊,終究覺得lU0身趴在沙發(fā)上的姿勢太卑微,拽過旁邊的薄毯,圍住自己的身T,勉勉強強地靠著沙發(fā)坐起來。她沒有直視他,只看他x前的襯衫紐扣,聲音特別小,給他解釋今天學校里發(fā)生的事。
說那些紛亂時還好,當她提到給他打電話,接聽的另有其人時,她停頓下來,半天沒法順暢地說下去。她太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想讓他誤會她在吃醋,又怕他真誤會。
“不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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