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林士明驚呼。
陳玉書抬起頭,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她望著錯愕的阿伯,用最真誠、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阿伯,我知影知道你對阿姆伯母的感情。但是,阿姆伯母在天上,一定也希望你平安活下去。你若留下來,阿姆伯母會傷心啊!咱不是要離開這個家,咱是暫時去避難,等危險過了,我一定陪你回來!我跟你保證!」
她接著說:「阿伯,請你相信我們一次。帶阿姆伯母一起走,好否?咱帶阿姆伯母的相片跟靈位一起離開,這樣阿姆伯母就還在你身邊。好不好?」
這番話,不再是官方的撤離命令,而是觸及了人X最深處的共情。她理解了他的世界,并試圖在他的世界里找到解決方案。
阿伯愣住了,看著跪在雨地中、神情懇切的陳玉書,又回頭望了望妻子的照片,布滿皺紋的臉頰cH0U動著,渾濁的雙眼終於流下了淚水。他顫抖著手,走向神桌,小心翼翼地捧起妻子的遺照和用紅布包裹的骨灰壇。
「??好,我走?!拱⒉穆曇暨煅柿?。
陳玉書這才起身,連忙和同仁一起協(xié)助阿伯收拾簡單物品,攙扶著他坐上最後一輛撤離車。車子發(fā)動時,阿伯緊緊抱著妻子的骨灰壇,含淚望著逐漸消失在雨幕中的老家。
這一幕,透過隨行人員的鏡頭,實時傳回了中興新村的EOC。原本忙碌嘈雜的指揮中心,有那麼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許多人紅了眼眶。鄭瑋l醫(yī)生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之前那句話的深意,在此刻得到了最具T的印證。
最難撤離的,不是物質(zhì)的家當(dāng),而是人心里那份沉重的情感與記憶。陳玉書這一跪,跪下的不是官員的尊嚴,而是對生命的最高尊重。她成功地,將一個靈魂從對過去的執(zhí)著中,溫柔地牽引向未來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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