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道危難時刻他張邈對自己躲避不及,好似自己得了天花似的,如今還得自己再去主動邀他,難不成他這個首輔還真只想做到當(dāng)今圣上歸天為止了?原本他想拂袖拒斥,但心念一想,自己身邊可靠之人也是無多,張邈可謂是最能信賴之人了。
“罷了,到底是自己老師。”說完,太子便叫小太監(jiān)去邀張邈了。不過一個時辰,張邈在太子府里的客座前已經(jīng)斟上茶水了。
“殿下寬宥,體諒臣年事已高,身體大不如從前,年前未來得及給您請安了。”張邈音色低沉,聽不出什么別的來。
太子冷笑一聲,“首輔可是大寧的中流砥柱,肱骨之臣,可要招呼些身體,如今酈大人已是落了馬,這工部的擔(dān)子怕是要擔(dān)在您的身上了?!?br>
“是啊,酈依無能,還險些將罪名扣到您的頭上來,這一回若不是圣上慧眼,怕是您也要跟著受罰了。
張邈說得直接,太子嚇得一激靈,知道張邈在敲打他。這回有酈徑遙背鍋,下回還能有誰?自己做的那檔子事已是路人皆知了。
見太子神色肅凜,張邈也不再端著,乘勝追擊道:“如今東州買馬的銀子已經(jīng)在路上了,岐王這件事辦得甚好,叫人刮目相看。太子殿下還是得志存高遠(yuǎn),精益求精吶?!?br>
“首輔說的是。”太子罕見地謙遜,道:“許是該去聽一聽程大人講學(xué)了?!?br>
“至于工部尚書一事,太子放心,陛下有拔擢人才之意,是他人斷不能插手的。一個酈依,能叫林隋二人住口了。”
“那具體人選,父皇可有定奪?”
“江寧巡撫,王鄂?!?br>
再坐了一會兒張邈就離了東宮去文淵閣了,今日閣內(nèi)有會,四位閣員年后初次會首,商討今年國庫拿不出官員俸祿這一避無可避的難題來。
太子則在張邈走后,思索著王鄂這人。心想是從江南一處提拔的,許是張邈的人手,畢竟他就出自于江寧巡撫這一職位。江寧,太子想,還是一塊剜不掉又治不好的病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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