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帝微抬眼眸,笑道:“陸淵死后,也只有你敢同朕如此說話。說到底,你才是他的學(xué)生,那個林清,只能算半個?!?br>
“陛下是想念陸師了?!?br>
“想念無用,無用也想念啊。本想敲打敲打他,別忘了自己是臣的身份,三天兩頭用列祖列宗、江山社稷那一套來壓朕,逼朕對付張邈,可他又懂朕的苦衷么?哼,終究是是心氣太高,怪不得了別人?!?br>
慶元帝眼中露出寂寥的悵惘,多年的君臣情誼,也非朝夕可以忘記。他的確思念陸淵,年少是自己的侍讀,而后又是那個敢在朝上和他對著干幾十年的忠臣。
他的確是個忠臣,可慶元帝知道,他愛君,但更愛民。他忠的不是他們蕭家,是這個天下。
就如眼前這名年輕人,他喜愛這樣的臣子,卻不敢靠近這樣的臣子,可越越不敢靠近,卻越想靠近。
身為帝王,他怕的東西不多,唯獨有些臣子眼中那隱隱流淌的無聲斥責(zé),是他招架不住的。
是以他常叫來隋瑛,也不論朝政,就是下一下棋,叫隋瑛講一講朔西的風(fēng)土人情、戰(zhàn)況等。偶爾,他們會聊到陸淵,又聊起張邈等人。
說到張邈,慶元帝的神情總是很復(fù)雜。
“我大寧朝沒有奸臣?!睉c元帝時常掛在嘴上,叫隋瑛滿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張邈弄權(quán),酈徑遙貪腐,馮延年涉冤……要說慶元帝半分不知道,那是不可能。但對于皇帝來說,無論是清流,還是奸黨,亦或是中立,都是必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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