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和京城不同,天寒地凍的,可別凍著主子。”
這王朗不過十六七歲,心思細膩,跟隨林清三四年了,前幾年在人前不會說話,只會腆著張紅臉悶頭做事,如今跟隨林清出入各種場合,也算會做半個人了。是以這回來到朔西,林清特意將他也帶了來,好讓他也多見見世面。
“你收拾好屋子,也去用點熱茶吧。對了,那物收好了么?”
“回主子的話,小的將那物貼身收好了,就是丟了小的的命都不會丟了那物。”王朗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兩人口中之物被他藏在了胸口衣物的夾層荷包里。
“仔細點,可別叫人給看見了?!?br>
林清言罷,便出門跟著巡撫衙門的當(dāng)差走向西廳。
西廳是巡撫招待客人宴樂的地方,嶙峋假山后掩映幾方小小池塘,夏日里或許有幾朵睡蓮綻放,而在這蒼茫的冬日早已封凍被雪覆蓋了個七七八八。再往后去,是一處不大不小剛好容得下一個戲班子表演的戲臺,往屆巡撫甚至?xí)谶@里養(yǎng)上戲班子方便聽曲兒,唱得最多的便是《西廂記》。
這一處人造江南別院于巡撫衙門,如同朔西之大寧官場般格格不入,前前后后來這里作巡撫的十有八九是江南人,對于這些來自水鄉(xiāng)的文官們來說,就任此地不啻一種變相懲罰,哪怕官至二品,可這一年四季二季黃沙,一季酷熱干旱一季風(fēng)雪肆虐,病逝于此的不勝枚舉。是以一旦有了回去之機,個個便眼巴巴兒地溜之大吉。
是以對于大寧江南文官來說,“朔西”二字,可謂利劍懸空。
可何止江南,對于整個南方人,譬如林清這個嶺南惠州府人來說,若非隋瑛在此,便有皇命在身,也不愿待上個半月。昨日夜里隋瑛拉著他的手說得如此所應(yīng)當(dāng),自己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這鬼地方,叫人待上三天就得結(jié)冰?!?br>
林清暗忖,可手里揣著的暖爐,聽說是隋瑛昨日夜里特地自己去庫房里尋了來,叫人一早給他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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