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旗指腹搭在上面遲疑半晌緩緩翻開日記本封皮,蔣小書的第一篇日記就這樣赤·裸裸呈現(xiàn)在南旗眼里。
3月1日周五小雨轉(zhuǎn)晴
人活著就是痛苦,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尤其痛苦。
聽不懂別人的話,亦無從完整消化別人發(fā)來的社交信號。
厭惡又憧憬著人世,懼怕又喜歡著同類。
日日被感官超載所折磨,人生處處碰壁舉步維艱。
每一次置身外界都如同電池放電,唯有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最是自在。
討厭自己每次都像一個(gè)智障一樣被人照顧要人操心。
我,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我?
那本日記南旗只看了第一頁便沒勇氣向后再翻下去。
蔣小書居住的地下室即便很寬敞可仍舊讓人感到空氣壓抑,南旗垂下不自覺捂在胸口位置的手掌,擰著眉頭合上蔣小書的日記,小心翼翼將之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南旗記得年幼時(shí)曾與父親南林觀賞過一處長流不竭的泉眼,那泉眼是附近一帶江河的源頭,自古便有詩文記載,因此被后人們用高及成人胸部的石井和護(hù)欄珍惜地保護(hù)起來。
父親南林弓著脊背對著泉眼深處長長地吆喝了一聲,俯身沖還不及護(hù)欄邊緣高的南旗調(diào)皮地眨眨眼,下一秒南旗便被父親那雙有力的手臂舉過半空,南旗雙手死死抓著父親的手臂沿著作為保護(hù)的石井口好奇地低頭向下打量,那泓泉眼深處竟然是一片令人絕望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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