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函敬悉,這幾日正值休假,閑來無事,歡迎隨時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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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旗妥善布置好房中的一切之后伏在寫字桌前給郁老先生發(fā)去一封回信,隨后手捧一本古代人物傳記一直翻到困意來襲。
那晚南旗夢到一位拄著拐杖的白發(fā)學者出現(xiàn)在景陽路36號院門前,老者駐足后緩慢地抬起眼角向宅院深處望上一望,隨即便耷拉起那張溝壑縱橫的滄桑面龐,弓著腰深一腳淺一腳顫顫巍巍地挪進客廳。
南旗見郁老爺子如約到訪立即起身上前迎接,周到禮貌地伴在一旁,體貼熱情地噓寒問暖,而老者卻對南旗殷切的招待全然視而不見。
老者頗有儀式感地擺正白襯衫領(lǐng)子前的深紅色天鵝絨領(lǐng)結(jié),一路拖著沉重腳步一點點挪動到占據(jù)滿面墻壁的書架前,打口袋里掏出一柄長度半尺有余的軍綠色放大鏡忘我地鉆研書目。
大概三刻鐘過去進屋后一直緘口不言的老人情緒像一壺被燒開的熱水般抵達沸點,滿頭銀發(fā)的老者情緒亢奮地上下?lián)]舞著手中的藤木拐杖,言辭激烈地指揮南旗重新整理書籍的擺放位置,南旗無奈之下只好聽命抱著書本在一排排書架之中來回奔走,三五十個回合下來南旗不免面色潮紅,雙腿酸軟,汗流浹背,體力幾乎完全耗盡,那真是極辛勞的一夜長夢。
翌日日曬三竿時南旗方才醒來,睜開眼回想起昨日駭人的夢境不免啞然失笑,所謂夢由心生,大抵如此。
午餐依舊是金槍魚三明治加熱椰汁,冬日里溫暖的食物格外治愈人心,南旗一邊用餐一邊于心中默默盤算如何能更好的完成鐘叔叔的遺愿。
如果郁老先生下午三點以后到這里的話,勢必要安排晚餐,兩條街外的致遠飯莊清幽雅致,最符合老一輩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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