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叫他爸爸就是了?！卑⒛椭^看著腳尖，稚氣的童音幾乎湮沒在令人心驚的急速抽打聲里。

        “當(dāng)真？”江帆不敢確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被旁人戲稱為“狗都嫌”的執(zhí)拗孩童。

        “當(dāng)真?！卑⒛p手把褲管扭成麻花，鄭重地點頭，自此江帆心里才放下那顆重重的石頭。

        江帆聽恒遠鎮(zhèn)里的人說過阿默的來歷，那年恒城江里一艘游船翻了，阿默的全部親人在這場災(zāi)禍中罹難，救阿默上來的老漢收留了這個無親無故并且失去全部記憶的女孩，不想老人半月不到生病離世，阿德恰好那時在醫(yī)院里遇到失魂落魄的阿默，便費了點心思把人拐回被外鎮(zhèn)稱為人間荒原的恒遠。

        自打知道阿默的真實身世之后，江帆一直都不允許阿默再到水邊玩，冥冥之中江帆內(nèi)心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一次阿德趁江帆不在家把阿默帶去恒城江邊學(xué)游泳，江帆發(fā)現(xiàn)之后和阿德狠狠地吵了一架，阿德見江帆發(fā)火甩著胳膊氣沖沖地摔門而出。

        “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要永遠不要靠近江水！”阿德走后江帆歇斯底里地?fù)u晃著阿默瘦弱的臂膀。

        “為什么不能去？”阿默抬起頭毫無悔意地直視著江帆，那雙滿是不解的眼眸好似在搜尋答案。

        “看看我把你慣成什么樣子了？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好！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苯瓪鉀_沖地去院里柳樹上砍了半根枝條。

        “還去不去江邊游泳了？”江帆揮起樹枝在阿默背上抽了一下。

        “我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可以去，我不可以。”阿默紅著眼睛頂嘴。

        “沒有為什么！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苯粫r語塞，氣急敗壞地又抽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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