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想咬牙挺過去，但意識卻開始有些模糊。

        他似乎開始耳鳴，但又不完全是耳鳴的癥狀，他聽到周圍有細細的聲響，像是腳步聲，又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

        眼前已經(jīng)一片漆黑，陸遠再也撐不住，跪倒在床邊。

        “我要是死了，你怎么辦……他們會把你關起來……”“……關就關了，你要是沒了，我是怎樣也沒關系了……”“這孩子是個煞星啊……”“我不想再看見他的眼睛！”“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你們所有的人，永遠陪著我，我受過的苦，你們都要嘗一遍……你們生死往復，都永遠在黑暗里，誰也渡不過去……”

        ……

        “陸遠，陸遠……”有人在他臉上輕輕撫著，低聲喊著他的名字，“醒醒……”

        陸遠大汗淋漓地慢慢睜開眼睛，身上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他滑坐到地上，最后干脆躺倒在地板上。周圍的說話聲已經(jīng)消失了，眼前的黑暗也漸漸散去，他吃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到蘇墨正靠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什么?！标戇h移開視線，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老式燈泡，疲憊不堪地問。

        他沒有吃驚，當他看到蘇墨在被自己確定為沒有心跳之后，又像沒事一樣地坐起來，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吃驚了。也沒有什么值得去吃驚了，相比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怪事，他反而覺得蘇墨是對他最無害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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