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有嗎?除了許佳音她媽,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直接地當著他面說出這個話。
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們是橫行的,上完解剖課也不換衣服,就這么直接沖進飯?zhí)?。一個哥們說,我們不一定吃得下去,但我們一定要讓大家都吃不下去。
轉眼間,干這行都好幾年了。他漸漸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聽說他職業(yè)時眼神里復雜的神情。當年一起在停尸間睡覺的朋友大多都轉了行,就連導師都說過,你們都得有這心理準備,沒準以后,你們只能找個在殯儀館工作的老婆。
陸遠笑了笑,許佳音是個空姐,當初他還著實得意了一番,可最后還是分了手。表面上是兩人性格不合,在一起總吵,但吵架的原因很簡單,許佳音要他換工作。
“你就不能為了我放棄一些東西嗎?你倒底有什么毛病,愿意整天看著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尸體!在我和尸體之間,你居然愿意選擇尸體!”
許佳音的話很長時間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
為什么,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毛病,他并沒有覺得對著各種死狀恐怖的尸體有什么樂趣。但當他看到他們時,會有莫名其妙的踏實感覺。
這就是一個人最后的狀態(tài)。害怕也好,坦然也罷,痛苦也好,平靜也罷。
陸遠站起來,換了件衣服,準備出去吃點東西,身上還有點發(fā)軟,就像大病過后那種渾身無力,但胃里空蕩蕩的感覺也很強烈。
出門的時候,他看到蘇墨又像前一晚那樣,靜靜地坐在天井里喝茶。之前陸遠一直在猜測這套茶具是誰的,總之沒想過會是蘇墨,像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k歌,在泡吧,在滾床單……
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牛仔褲t恤穿在身上的蘇墨,靠在躺椅里喝茶的樣子,卻不會讓人感覺到不舒服,仿佛他天生就該是這么一身打扮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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