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痹码[取出一支煙遞給江克柔，她知道江克柔壓力大時會用抽煙來疏解情緒，所以平時會在車?yán)飩渖弦话鼰?，但月隱自己從來都不抽，因為她母親向來厭惡別人吸煙。

        江克柔在秋風(fēng)中用一只手掌圍著香煙撐出個半圓，月隱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為江克柔點燃。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頭呢？”江克柔對江面吐出一個輕飄飄的煙圈，那煙圈好似一朵環(huán)形的流云在她頭頂盤旋，聚攏，上升，而后在風(fēng)中慢慢消散。

        “你想過離開青城嗎？”月隱轉(zhuǎn)過頭很認(rèn)真問江克柔。

        “我想過無數(shù)次，可我如果真的離開，我媽媽該怎么辦呢？她忘記帶鑰匙的時候誰來給她開門？她晚上喝醉回家的時候誰會開車去接？她不省人事的時候誰來徹夜照顧？我媽媽她就像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我得留下來做她的守護(hù)者?！苯巳嵋兄码[的肩膀望向浮光躍金的江面。

        “為什么？”月隱骨骼突顯的手指咔嚓咔嚓滑動打火機(jī)滾輪。

        “因為三個孩子里媽媽只喜歡我?！苯巳崴尖饬季貌沤o出心底的答案。

        “那就這樣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嗎？”月隱不明白江克柔為何要為那個殘破的家做出如此的犧牲。

        “我不知道，月隱，我真的不知道?！苯巳釓膩矶疾桓艺J(rèn)真思考自己的生活，她也從來不敢細(xì)致地剖析母親對她的愛。記憶中母親總是對江克柔哭訴自己命苦遇不到好男人，母親總是說大女兒是她在家中唯一的依靠，年幼時江克柔覺得被母親依靠很值得驕傲，所以她就努力活成母親希望的樣子。

        月隱的手機(jī)在口袋里發(fā)出嗡嗡嗡地震動聲響，她沒接，江克柔知道一定是月隱家人打來的電話。

        “風(fēng)有些涼了，我們回去吧?！苯巳釓呐_階上站起身，月隱幫她拍掉褲子上的塵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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