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河笙先是低頭打量了一會郵票,又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一眼祁老師,她不懂為什么老師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送自己兩張小小郵票。
“河笙,你不是對老師說過你想當飛鳥嗎?這兩張郵票里的鳥兒是黑白兀鷲,它是世界上目前已知能飛得最高的鳥類,我丈夫二零一二年去烏干達時帶回來給我女兒收藏,我昨天收拾房間時恰好看到,今天就想著給你也帶過來兩張。”祁天藍將那兩張輕飄飄的郵票放到河笙手心便轉身離去。
河笙趁課間去衛(wèi)生間偷拿出手機在二手購物網站上查了一下價格,兩張郵票售價大概五十元。
“果然不值錢?!焙芋喜唤麑χ莾蓮堗]票感嘆了一句。
阿行年幼時倒是很喜歡這種印著鳥類、猛獸或是昆蟲之類的郵票,河笙卻對這種東西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所謂郵票在她眼里只不過是印著各種圖案的長方花邊白紙,她不明白人們?yōu)槭裁磿M盡心思地去收集這些小小的紙片,她不懂得這種愛好的樂趣與意義究竟在哪里。
河笙回到教室將那兩頁郵票放進書包夾層的口袋,那里面裝著一些毫無用處的購物小票和買參考書時店主贈送的書簽。
那天放學后依舊是與姐姐江克柔和月隱三個人一起吃晚餐,河笙很喜歡月隱經常出現(xiàn)在家里,她性格溫和,極少生氣,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太過清瘦,每每月隱出現(xiàn)在廚房餐桌前,河笙都會莫名覺得自己當下的處境很安全。
河笙甚至偶爾會幻想如果這個家中沒有魏如愿,只有姐姐江克柔,月隱與自己,那她或許不會像今天這這樣急切地想要逃離,她要逃離的不是青城這個雨季和雪季都很漫長的城市,她要逃離的僅僅是母親。
河笙最喜歡在晚餐這段時間里默默觀察那兩個平時脾氣都極好的人,江克柔吃飯時目光總是在追隨餐桌對面月隱的一舉一動,每當月隱的碗里飯吃到最后一口,江克柔都能在下一秒起身為月隱盛飯。
月隱平日里愛吃魚,姐姐便每周都做一兩次,每當月隱吃魚,江克柔都會端著飯碗看月隱看得忘記了吃飯,姐姐生怕月隱一不小心扎到刺。即便月隱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人,姐姐依舊像擔心小孩子一樣擔心她,那種又愛又關切的眼神根本瞞不了人。
傍晚姐姐與月隱照舊結伴去青花江邊散步,那兩人的背影遠遠看過去十分般配,月隱比姐姐恰好高了半頭,河笙覺得這是最適合接吻的理想身高差,只可惜那兩人的性格都像夏日里悶熱的天氣一樣溫吞吞,河笙覺得等到自己去上大學的那一天她們也未必能確定關系。
兩個人離開之后河笙歡呼雀躍地把自己關在阿行原來居住的閣樓里,現(xiàn)在這里是她專屬的閣樓衣帽間,河笙在昨晚臨睡前暢想出一個疏解壓抑情緒的完美渠道,她準備注冊一個全新的社交賬號,每隔三四天上傳一組房間里這些奢侈物件的相片,只要拍照時不露出五官便可以避免被親戚同學們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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