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終于拿到了第一部可以排進a角甚至擔任男主演的戲,而且對于鐘磬音來說意義非凡的一點,這是寧淅演過的戲。
鐘磬音會站在寧淅站過的舞臺,撫摸寧淅彈過的鋼琴,吐露寧淅說過的臺詞,彳亍寧淅走過的路徑。
他們在不同的時空、以不同的面貌,觸碰同樣的年代、同樣的靈魂,獻上各自的演繹。
鐘磬音感到血液中開始澎湃遲來的激動,為了自己,為了寧淅,也為了在無數(shù)個深夜研讀劇本、與作者對話、與角色對話之后,所看到的那個世界。
主角看到的世界,和配角終究是不同的。
配角永遠是局外人、是旁觀者、是隨時可以抽身的、不需要交代來處歸途的人;主角是不同的,劇本里的這個男人將永生永世困鎖于作者帶給他的時間,痛苦于作者賦予他的矛盾,流作者讓他流的淚、唱作者要他唱的歌、聽作者為他編寫的童謠,錐心刺骨、抑郁而終。
想到這一切,鐘磬音感到萬分的震撼。
上午最后一場帶妝走臺,排練接近尾聲的時候,鐘磬音看到了站在臺下的寧淅。
然而鐘磬音又是那樣的認真,全情地浸入自己角色的泥潭,看著寧淅的時候,仿佛僅僅是看著另外一個時空前來探望的、刺探他悲涼的一生的無關緊要又尖利刻薄的影評人。
排練結束之后,負責人拉著鐘磬音夸了幾句,臺下的同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地鼓掌,鐘磬音這才悵然抬頭,于雜亂的劉海之間模糊地看清了寧淅的身影。
寧淅對他微微笑著,也在為他鼓著掌。
鐘磬音感到有什么情緒從自己的胃里發(fā)芽,沖破肺腑,刺痛了鼻腔和喉嚨,又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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