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山:“其實我好幾次夢見回到這里,醒來后看見潔白的天花板,心里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傷感?!?br>
人的一生就像放大版的超難積木拼圖,楚秋山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小房子里度過了人生最困難也最快樂的一段日子里,所以無論當(dāng)時的生活多么困頓,他的內(nèi)心總會為這個地方留下一塊位置,只有關(guān)于這里的所有記憶完整保留下來,他的人生拼圖才不會有空白處。
“或許有時候我自己都不明白,是在回憶這個地方,還是回憶這個地方住著的人?!?br>
路遠天何嘗不是如此:“那我應(yīng)該感到慶幸,你偶爾還會想想我?!?br>
氣氛好像滑入到一個全新的階段,兩個人第一次剖開自己的內(nèi)心解讀,路遠天沉吟良久,最終還是說道:“有段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你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去海市?”
楚秋山:“你不知道嗎?因為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br>
“在你的記憶里,我永遠是一個成熟的長者,永遠站在你身前為你做遮風(fēng)擋雨的雕像,扮演著一個超級英雄一樣的人物,但其實不是的,你看到的那些樂觀和勇敢都是我裝的。”
因為遇見路遠天時他年齡還小,所以那時候的楚秋山認為自己有必要承擔(dān)起一份責(zé)任,那份責(zé)任讓他永遠說著“沒關(guān)系”“沒事的”等等一系列寬慰的話。
其實只有他知道,離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鵬城那天,心情從晴天轉(zhuǎn)到陰天,他的人生猶如臺風(fēng)過境,所有秩序被打亂重來,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重建立屬于自己的椰樹王國和陽光沙灘。
他不敢在路遠天面前表現(xiàn)得過于憂慮,害怕給路遠天造成心里負擔(dān)。
“雁市是個沒有春秋的城市,氣溫永遠多變,剛到那一年我?guī)缀趺總€月生病長達一周,下雨天打車會因為聽不懂司機的話被對方不耐煩的甩在路邊。”
“因為不習(xí)慣當(dāng)?shù)氐娘嬍抄h(huán)境,半個月我瘦了二十斤,但不敢給正在學(xué)校準備競賽的你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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