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喜歡的瑤柱干貝鮮蝦粥,口味清淡,濃稠順滑。大蝦全都剝殼開背,去了蝦線,肉質(zhì)緊實彈牙;瑤柱個頭飽滿,口感鮮嫩;加上干貝增添了鮮咸風(fēng)味,出鍋時再撒上一小把碧綠的西芹攪拌一二,一碗下肚十分熨帖。
霍凜盛了第二碗,看著熬得米粒兒都幾乎化開的粥,心里默默計算著女兒的起床時間。這樣一鍋米油都熬出來的粥至少要兩個小時以上的小火慢煨,那么她至少四點就起了床,在廚房為自己準(zhǔn)備這一鍋粥。
那口凝滯在心頭的郁氣終于散去了些許。他想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吃到女兒下廚為他準(zhǔn)備的食物,思及至此,手卻突然僵了一下。
不,這并不是她第一次為他下廚。他三十六歲時的那次生日宴,因為不想見她,他把她獨自一人丟在酒店房間里過了夜。第二天他接到周蕓電話,說“那個房間的打掃阿姨在一個摔爛的手工蛋糕里找到一只白玉無事牌,應(yīng)該是大小姐給您準(zhǔn)備的禮物”。末了還拍了照片發(fā)給他。
他看了一眼,從那個摔爛的半個蛋糕里隱約認(rèn)出了“爸爸”兩個丑丑的字,看著像是霍凜的筆跡。
那才應(yīng)該是她第一次為他下廚準(zhǔn)備的食物,他卻沒能吃上一口。
那段時間,他對她真的算不上好。若是孩子因此記恨他,倒也說得過去。
他想霍瑾最初之所以愛他,是因為他是她的爸爸,他對她好;可后來她都已經(jīng)知道事實并非如此,且他對她也算不上好了,她卻依然還是笨拙地、固執(zhí)地、一心一意地愛他。
那時候他想,孩子年紀(jì)還小,容易上頭,容易沖動。只要他置之不理,那么過段時間她就會自己冷卻下去。
他不清楚究竟該跟她保持怎樣的距離。不想她離得太近,也不想她走得太遠(yuǎn)。
霍瑾在家附近的希爾頓酒店開了一個行政套房,打算就在此地住一段時間過渡一下,過段時間再去找房子。期間她去了一趟邢家,幫邢西鋒應(yīng)付了一下他的父母。過后邢西鋒問她需不需要也去她家?guī)退龖?yīng)付一下家里長輩,霍瑾說不用,我爸不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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